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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淅怅然若失地放下手,静默站立着。
她一紧张就容易咬自己,嘴巴紧紧抿着,外人乍一看瞧不出来里头的动作,但实则里面她早就死死地拿牙齿把唇咬到发白。
头顶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极浅极淡的叹气声。
下一秒,邰御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冰吗?”
俞淅肩头猛缩,慌乱眨着眼昂起头,上唇因为诧异翘起一个弧度,又被收住,没能从他这阴晴不定的态度反应过来。
邰御这次的叹息声更大了:“喝的不是冰水,行了么?”
俞淅还是不说话。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啊,行不行也不是她说了算的啊。
“还不说话?”
邰御拿矿泉水在她的肩膀上近似于无地敲了一下,“不说话我进去了啊。”
俞淅这时大脑终于转过来了。
他这反应,是不生气的意思了。
哇——哦。
她胳膊一挢,手中的水杯故意撞了一下邰御手中的矿泉水,转身就往班级逃,“我才要进去了呢。”
邰御左手肘随着她的撞击而前后晃了几个回合。
低头,闷声笑了。
下午下课,俞淅上厕所回来,看见邰御桌子上的水,想起之前他在何辉桌肚里拿了个水杯让她去倒水,于是问他:“你有带水杯来吗?”
邰御摇头。
不是没有带,是没有水杯。
俞淅说:“那你明天把水杯带来吧,我打水的时候顺便帮你打一杯。”
邰御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但俞淅觉得他这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她问:“怎么了?”
“我受伤的事和你没关系。”
他说。
俞淅不确定地眨了眨眼,迟疑道:“……嗯,我知道。”
邰御:“知道就不要做这种事。”
俞淅更懵了,“做什么事?”
他明明距她就不过半米远,可不知为什么,给俞淅的感觉却像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无限延申一般遥远。
好似什么无形的东西阻隔在他们之间。
邰御说:“倒水什么的,没必要,不需要做这些。”
俞淅明白了。
他以为她是觉得他因为她被打了,所以心生愧疚,从而要帮他倒水吗?
事实上,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还是她真的想谢谢他,尤其是这次比赛的事情。
像是猜到她内心的想法一样,邰御接着说道:“不管什么事都没必要这样做,不需要。”
俞淅不明白了。
明明,明明他上午那会已经……
就算话说回来,她也……没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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