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公甫道:“瀚哥儿,你怀疑的这人,只怕与这案子,并无关联吧?”
杨瀚道:“李捕头的意思是?”
杨瀚道:“那鬼面人逃了,许多人当面看见的。
我想,先前那人应该一直藏在船上,这些事都是那人自己做的,也不无可能。”
杨瀚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过……”
李公甫道:“怎么?”
杨瀚道:“有一处解释不通!”
李公甫道:“何处解释不通?”
杨瀚道:“那鬼面人暗中行事,一直没有人察觉她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她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从船侧冉冉升上来,以至于被令甥许郎中和那教谕撞个正着?”
李公甫双手一拍扶栏,说道:“对啊!
终日打雁,险些被雁啄了眼睛!
瀚哥儿好机敏的心思!”
李公甫转向杨瀚,兴奋地道:“只有一个解释,她是故意暴露!
这样,之前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怀疑是这人所为,之后再度发生什么,我们也会认定了是她又潜上船来。”
杨瀚道:“不错!
她在暗,却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罢了!
而那个在明处的人,才是真正隐藏在暗处的人!”
李公甫道:“陶景然!”
杨瀚点点头:“我怀疑,就是他!”
李公甫目中煞气一现,道:“你查不到什么,便交给我罢!
我去拿了他……”
杨瀚急忙道:“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李公甫冷冷一笑,道:“李某毕竟是个老公门,哪会干出打草惊蛇的蠢事。
只是,我总不能再坐视有人被害,以人命为饵,去引他暴露吧?你放心,任他如何了得,只要落在李某手上,哼哼!”
李公甫自得地道:“人心似铁,官法如炉!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李公甫很自傲,他也有这个自信。
人体对痛苦的承受程度是有限的,为了避免那种无尽的难以忍耐的折磨,就不怕那人不说实话。
这世间常有人自杀,不晓其中厉害的人常会疑惑,这人连死都不怕了,又有什么磨难能逼得他自尽?实因这世上比死更叫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太多太多。
李公甫做了二十多年的捕快,做为一个老公门,见过太多阴暗面的东西。
而这个时代,执法者破案子,都是做有罪推定的,我判断你有罪,就可以把你当成犯人往死里折磨,逼你说真话。
可是,这种刑罚之下得到的究竟是不是真话,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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