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她真对你死心塌地不成?昨日她可是背着你应下了祖母,要给你院子里塞人,要让你生米煮成熟饭!
她就是个四处寻人攀附的贱婢!”
“她从来都不是真心对你,从来都不是!”
话音一落,连王管家都愣在了原处,不敢发出动静,也不敢多看一眼旁边人的脸色。
院中如寂静深渊,寒凉之意逼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外人不知,但世子院里的人都瞧见过,曾经宋锦茵因着旁人差点葬身于大火时,世子身上的嗜血之气有多骇人。
宛若底下的冷面阎王,手一抬,就能要了所有人的命。
“是吗?”
裴晏舟侧了侧头,眼尾染上点点腥红之色,唇角却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还是背着我,选了祖母?”
宋锦茵一怔,脸上失了些血色。
回想起昨日在老夫人跟前应下的话,她唇瓣微张,可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
算背弃吗?
宋锦茵心尖颤了颤,可随即又倔强地抿紧了唇。
她要出府啊,她要去找她的爹爹,要去寻曾经疼爱她的娘。
她不能永远被困于这方寸之地,不能一直被囚禁在裴晏舟的恨里,在这高大府邸,整日瞧不见出路,只等着看他和旁人相敬如宾。
宋锦茵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来,挺直的背脊在强撑着固执。
她确实没打算违背老夫人的意思。
可其实说起来,不管她想不想,她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不是吗。
“大哥”
地上的人见裴晏舟不仅没有心软的迹象,反倒还越发的可怕,裴温姝吓的又哭了起来。
她顾不上其他,也不敢再犟嘴,慌乱地磕起了头。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大哥求你,求你”
裴晏舟侧着头,但长剑却一直抵着裴温姝的脖颈,让众人惊慌无措。
只是那长剑到底是没有挥下去。
在裴晏舟失了耐心时,叶晚秋在院口,温柔地喊了一声晏舟哥哥。
宋锦茵攥着他袖口的手落入来人眼中,收回时带了些急促,也带出了些难堪。
“晏舟哥哥,你为何要凶温姝妹妹?”
“谁带你过来的?”
低沉的声音明显比适才多了几分清明,除了宋锦茵,院子里所有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我母亲过来看老夫人,我就偷偷溜过来了,晏舟哥哥这是不想见到晚秋吗?”
裴晏舟收回了剑,抬手接过王管家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余光扫过沉默不语的宋锦茵,走到了来人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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