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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林竖贤气的瞪眼,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死板僵化,还是这样一个女子?
果真好心无好报,这等女子怎会出现在林家如此大儒礼规之家?
林夕落不等他继续,反倒另铺纸张,簪花小楷、隶书魏碑小楷各自又写一遍最初那一句:“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而后双手恭敬交与林竖贤:“子曰:君子不器,先生过目?”
林竖贤被最后这一句噎的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本想在她这行字上再找出些毛病,可字迹入目,他却惊讶更甚,早前挑她行字无心,可此半月过后,她果真大有长进,这字迹行云流水,无之前的规整僵板,簪花小楷更像绘字优美……
林竖贤的眉头越发皱紧,而此时也有更多人将目光投来,这二人在此言论半晌,隐约听去都是论语之词,这怎么评着字,反倒说起了圣人之言?着实让人想不通透。
林绮兰有些坐不住椅子,而林芳懿更想去探她的字,而此时,窸窸窣窣便有议论声起,转而嗡嗡开来,林竖贤没有管制,反而继续凝眉思考。
他是在思考林夕落的字还应如何改进,可在旁人眼中看来就大有问题了。
这位先生可是状元之才,旁日教习不过点评一二便能使人茅塞顿开,如今却在这位九姑娘面前卡住不动,这到底是九姑娘的字太好?还是这位先生有什么别的想法?
林绮兰虽坐不住椅子,可她顾着脸面还未敢上前去看,林芳懿却不同,眼珠子一转起了身,走到林夕落的旁边,嘘声道:“九妹妹,惹了先生不悦?”
林夕落摊手耸肩,半个字没说,林芳懿没忍住再问:“你写的是什么?让先生这般凝思?”
“闭嘴。”
林竖贤不悦念出二字,倒是吓了林芳懿一跳,再看林竖贤皱紧的眉头,着实委屈道:“先生,学生的抄字已写好,您为何不给瞧瞧?单给九妹妹看,难道学生的字比不得九妹妹的字?”
话语说着,还不忘踮脚抻头看,林竖贤背手退后,话语道:“字体本性,怎可有攀比之心?何况如若单从字形、字意来看,你的确不如她。”
林竖贤将那张各体行字的纸张放下,林芳懿即刻过去看,随即目瞪口呆,不敢信的看着林夕落。
林夕落来这族学可才半月之余,而且这半月都在看各书法大家的习文,根本没有撂笔写过一个字,而她之前被罚的横、竖、撇、捺也不过是部首,她根本不屑去看,也不觉这林夕落能比得过自己。
可如今再瞧,林竖贤话语中的刺让她面容瞬间通红,耳边却依旧还在响着林竖贤的品评话语:“你的字与此比较,多焦躁、浮夸,重形,却根基不稳……”
林竖贤的点评一出,周围议论声音更大,林芳懿只觉格外羞辱,咬着嘴,瞪眼看向林夕落,狠言道:
“九妹妹,这不是你从哪本书上拓印的吧?是你自己亲手写的?”
“刚刚成笔,怎可如此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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