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姑娘,她们死灰般的脸一一浮现在姜云婵眼前。
谢晋哪里是娶妻纳妾?分明就是打着这样的幌子,以凌虐女子为乐。
姜云婵瑟瑟发抖,试图挣脱。
谢晋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颈,另一手持着烛台细细照着姜云婵脸上的伤疤,“乖乖听话,否则你的淮郎会替你受罪,嗯?”
谢晋虎口一收,姜云婵的呼吸被掐断了,手脚渐渐发软耷拉下来,再没了力气。
谢晋满意地扯了扯唇,又取过墙上的毛笔,沾染她脸颊的血迹,笔尖打了个旋。
“听闻以美人皮做纸,画出的避火图最是生动旖旎,我还没见过呢。”
谢晋的毛笔沿着姜云婵的下巴轻轻划过,商量道:“表妹最是菩萨心肠,不如赏我一块皮罢,我自有……重谢。”
阴森森的话如炼狱里的阴风,丝丝缕缕飘荡在这逼仄的房间里。
姜云婵汗毛倒竖,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扑面而来。
这恐惧,竟与那噩梦十分相似。
莫非梦里以她的后背为纸作心经的人是谢晋?
梦若为真,将来他还会囚禁她,无止境的索取,无休止地占有她身体的每一寸……
梦与现实交织,双重的恐惧碾压着姜云婵,快要窒息了。
她不能……
她绝不能沦为谢晋的禁脔!
绝不能!
就在谢晋要伸手扯开她的腰带之时,她猛地一口咬在了谢晋的肩头。
那样细小的齿咬在练武之人的皮肉上,如同咬石头一样,硌得牙齿酸痛。
她仍死死咬着,不肯放松。
谢晋被她激怒了,猛地抡起一掌,“小蹄子!
这可不是在谢府,你当还有老二那个狗东西照应吗?”
掌风劈头盖脸打过来,姜云婵赶紧掏出腰间一包辣椒面泼在了谢晋脸上。
她一直隐隐担心嫁人那日会有意外,唯一能做的,便是偷藏了些防身物。
谢晋当真没想到姜云婵会下毒手,一时不防,辣椒都进了眼睛里,两行血泪流出来,宛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姜云婵惊惧不已,惶惶然抡起烛台敲在了谢晋头上。
趁着他晕眩,夺门而出,往有光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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