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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在酒楼里阻止他们殴打齐铭的原因,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根本就不是什么伸张正义,她害怕的并不是那血腥而暴虐的场面,而是看见了充满戾气的萧矜与那个噩梦之中的他重叠时,在害怕萧矜真的是个是非不分仗势欺人的恶霸,是刘全那样的人。
萧矜与她在同一间房里住大半个月,什么好吃的尽往她桌子上送,时常给她些新鲜水果和蜜饯奶糕当做零嘴,早晨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入睡,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给她时一点都不手软。
尽管陆书瑾一直提醒自己萧矜与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逾距失了分寸,但陆书瑾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这还能捂不热?
那萧矜在她心中,已然就是她的朋友。
虽然她现在看到的东西虽然极为有限且片面,但若说萧矜是一个因为小冲突便烧了齐家产业又将齐铭打个半死的人,陆书瑾不愿相信。
这几日与萧矜互为视而不见的状态,陆书瑾的心中一直在做挣扎,她眼中看到的东西与她的理性相互撕扯,分不清胜负,直到乔百廉今日唤她来,问她是否愿意回甲字堂的时候,陆书瑾在那一刻才做出决定。
若是现在就抱着满腔疑问退出,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敢做,那未免太过懦弱,且她也会心有不甘。
哪怕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将整个庐山的真面目给看清楚,但她想着,至少要将萧矜火烧齐家猪场这件事给看清楚。
陆书瑾其实已经察觉出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那日火烧猪场的事,萧矜指定一早就在策划,他若是单纯想带陆书瑾去凑个热闹,应当早就会提起此事。
但那日夜晚,萧矜一开始在南墙找到她的时候,是把灯给了她让她回去的。
几句话的功夫,萧矜才改变了主意从墙头跳下来,临时决定将她带去。
陆书瑾不知道那夜坐在墙头上的萧矜在几句话的时间里想了什么而改了主意,但他绝对别有用意。
一定有一个原因,让一开始没打算把她掺和进这件事的萧矜改变了想法,带上了她。
陆书瑾满腹心事地回了舍房,刚走近就瞧见舍房门上趴着两人,正透着缝隙往里看,她走过去咳了两声,把那两人吓一大跳。
两人皆是围在萧矜身边的众多人之一,坐在陆书瑾的后头两排,先前几次与陆书瑾主动搭过话,但她是不冷不热的性子,没怎么搭理过,只记得一个叫严浩,一个叫罗实。
“麻烦让让,我要进去。”
陆书瑾说。
严浩跟罗实对视了一眼,立即横眉瞪眼表情凶蛮,“你现如今被萧少爷厌弃,还敢与我们摆脸色?拎不清自个身份了?”
陆书瑾道:“陆某一介书生,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
“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必在我们面前装清高,”
罗浩轻蔑地笑着,“识相点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瞧瞧,免得我们对你这瘦胳膊细腿动起手来,你哭爹喊娘。”
这话先前刘全找她事儿的时候都说过,再听一遍时陆书瑾完全淡无波澜,“舍房都是一样的,不知二位要进去瞧什么?”
“你少装!
萧矜之前搬东西进舍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现在他不在此处住了东西也没搬走,我们当然得进去开开眼,瞧瞧这将军府的嫡子用的都是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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