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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书瑾听言便去束发洗漱,出来的时候就见随从再给萧矜换药,白布解开露出了伤口,有一指之长,被针线缝住,泛着血红的颜色和白色的药膏,在白皙的皮肤上如此刺眼。
杜医师的技艺很好,这一针缝得整齐,但到底是在人身上,光是瞟一眼就让人触目惊心,陆书瑾不敢再看第二眼。
萧矜却丝毫不在意,低着头盯着自己的伤口,看着随从将药糊上去涂抹开,还有心思打趣:“杜老头将来若不看病了,去绣些小玩意儿拿去卖,想来也能养家糊口。”
陆书瑾觉得杜医师若是听了这话,恐怕当场呕一口血出来。
看到她出来,萧矜指了下桌子,“饭在桌上。”
她绕过去一瞧,桌上的小炉子正熬煮着药,另一边摆着两盘菜一碗汤。
陆书瑾的食量不大,一开始萧矜让人上膳食的时候没个把握,每次陆书瑾都拼死了吃也没能吃完,被随从收走时总是一脸心疼,后来萧矜留意了一下她的饭量,适当减少了饭菜的分量,陆书瑾这才每次都能吃饱吃完。
说实话她还是很想念萧府厨子做的饭菜的,如若有机会的话,陆书瑾想跟厨子见面当面夸赞一下。
她吃到一半,季朔廷就推门走进来,说道:“萧矜,死了没啊?”
萧矜正慢慢悠悠地穿衣裳,应了一声,“活得好好的,暂时死不了。”
“这是准备去哪?”
季朔廷问。
“去学堂。”
萧矜说。
“多新鲜,萧少爷还有勤奋好学的一天?”
“我若不去学堂,受伤的事不就坐实了?他们见不到我定会起疑心。”
“你旷学不是常有的事吗?这么着急干什么?”
季朔廷道:“就算你这几日不去,也不会有人怀疑的,你又不是陆书瑾。”
说完他转头冲陆书瑾道:“对吧?小状元。”
小状元这种称呼,都是萧矜给带的,但陆书瑾已经习惯,扒了口饭进嘴里,点点头没说话,看表情也是不赞同萧矜去学堂的。
萧矜于是又脱了外衣,找个舒坦的姿势躺下,刚换了药他伤口不痛,脸色极好,“官银找到多少?”
“连夜清点,统共还剩下四万余,叶家为撇清自己彻底舍弃了齐家,今儿一早齐家上下皆锒铛入狱,杨家也跑不掉,虽没有将叶家扳倒,但这下也算是让他们遭受重创,且得消停了。”
季朔廷说道。
齐家的账簿对不上报给官府的数目,叶家为保全自己,递出了官银藏处的消息,如此一来,齐杨两家定罪,官银一案了结。
“哦,还有个好消息。”
季朔廷道:“晌午那会儿,齐家低价购买瘟猪的消息传出来了,吃了瘟猪肉患病的人被统一拉去了城南医治,所有肉铺将面临严格检查和清扫,你的名声暂且清白了。”
萧矜没什么语气起伏道:“这倒无妨,我主要想知道到底我偷藏女子的鞋拿回去闻的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我有一法,可破此谣言。”
“旦听贤兄一言。”
萧矜双眸一亮。
“你可以藏了男子的鞋回去闻,如此城中之人便知晓你其实对男子的鞋更感兴趣。”
季朔廷煞有其事道:“至少能保全别人姑娘家的名声。”
萧矜脸一黑,“滚,那我不就变成又藏女鞋又藏男鞋,男女不忌的怪人了?我名声就没人在乎?”
“你的名声早烂透了,谁在乎?”
季朔廷问在场的第三人,“你在乎吗?”
陆书瑾很认真地点头。
季朔廷和萧矜都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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