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已然封锁消息,何人会觉得朕屈打成招?”
沈燃笑道:“贵妃自己吗?”
柳如意身子一软:“臣妾,臣妾不敢。”
“不用怕,朕自然知你不敢。”
沈燃侧目望向那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目光落在为首的一人身上:“朕记得,你是贴身伺候贵妃的宫女,怎么办事的?也不快扶你家娘娘起来,白白让她在地上跪了这么久,知道的,是你懈怠,这不知道的,恐怕以为是朕苛待贵妃。”
那宫女正是入画。
她赶忙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扶起了柳如意,连声告罪:“奴婢该死!
奴婢该死!”
柳如意坐在椅子上,一把抓住了案上的茶杯,来掩饰内心深处如翻江倒海般的怒气。
殿中气氛一时凝滞。
人人神色各异,坐立不安。
唯有沈燃悠然自得的喝茶。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元宝领着人回来复命,道半夏已然认罪自尽,说是因为薛妩素来节俭,给宫人们的赏赐过少,所以她没钱拿回家给重病的弟弟看病,导致弟弟烧成了痴呆,她才怀恨在心,想出此计,陷害薛妩。
半夏将罪责全部揽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
最后元宝将她的供词呈给沈燃,尖着嗓子道:“半夏请求陛下把自己挫骨扬灰来给皇后娘娘出气,只求您能放过她的家人。”
沈燃懒懒抬眸,很随意的瞥了一眼。
供词并不是用笔墨写的,而是用鲜血写成的,血迹斑斑,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本来应该是令人心有戚戚焉的一幕。
然而沈燃神情冷若冰霜,眼底隐着淡淡的嘲讽与讥诮。
他笑了下,示意元宝将供词拿给太后和柳如意过目。
元宝给太后和贵妃呈上被血迹浸染的供词。
柳如意坐在椅子上,木着一张脸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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