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的目光从云荷身上缓缓移开,对上霄焰的眼神。
“本月十一,是我与云荷大婚的日子。”
沧海着实吃了一惊,看向云荷,又看向他,尔后才平静缓慢地说:“祝贺你们。”
云荷说:“许久不见,你还好么?”
“和往常无异。”
沧海道,“到院子里坐吧。”
此时天色已有些晚,天边挂了几颗星子。
云荷与霄焰跟在沧海身后往前走。
他的背影清瘦,比多年前的他瘦了许多。
他是如此淡定的人,这一百年之于他,只和厚厚的书本掀了一页差不多吧?
坐定在石椅上,沧海问云荷:“如何醒来?”
“不知道。”
云荷偏着头,状态娇憨,“大约睡够了,就醒了。”
“还真是贪睡。”
云荷怔了怔,这话儿,她刚醒时霄焰也说过。
不一样的语调不一样的嗓音,表达出来的内容却是一样的。
他的眼神淡若止水,拂过她与他的面庞。
云荷追着他问这些年来都去了哪儿游历拜访,都有何好玩的事迹,沧海一一解答,倒是霄焰有些不是滋味。
怎她就不问这些年他都去了哪儿,都有什么好玩的事儿?
“往后有机会,我再与你去!”
云荷向往地说。
霄焰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凉嗖嗖地说:“你没机会了。”
成了亲,她要去哪儿,也只能与他相随,岂能随意和别的男子出去?纵使沧海也不行。
或者说……正因为是沧海,他才感到紧张?
云荷与沧海,始终有千丝万缕的渊缘。
或者这样,胸襟是有些不够开阔,但那也是因为害怕失去。
在云荷滔滔不绝好半天后,沧海打断了她:“天色不早了,你们该回去用膳了吧。”
“哦。”
经他这么一提醒,似乎是有些饿了。
云荷隧起身与他道别,“改日我再过来玩。”
沧海不摇头也不点头。
将他们送出无极阁,目送他们离开,才缓缓回身。
眸子底下,一闪而过的,是无边的寂寞。
未来好几天,云荷都在云里雾里过来的。
不知是否因为刚清醒不久,体力显然大不如前,徒步到花园里逛逛,便能在床上歪半天起不来身。
午歇后,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不曾见过的水麒麟。
整装完毕,正要出门,霄焰迎面走进屋里,“何处去?”
“寒天镜。”
云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