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这是在陆地上啊,不是古墓啊。
北京城离开繁华古街不远的小僻巷,居然满街横尸?这也太夸张了吧!
更重要的是,这种恐惧感并不是什么这是不是尸体,而是我甚至逃避去猜想那是谁的尸体。
我知道不可能,从张家古楼都活着出来的人,怎么会随便死在大街上?但自己还是忍不住开始找那尸体的右手。
突然,有个人拽住了我的胳膊,那股力量是我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只能跌跌撞撞被他拽着一路走离小巷。
到了巷口,他才放手。
他现在侧面对着我,我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
那是一种神经忽然放松下来的感觉,就像一辈子的安心都被堆积到一起去了。
我不知道我这种非人类的夸张情绪到底是哪里来的,只是现在看着这张月光下毫无血色又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忽然觉得心口无比酸痛。
“他娘的,你他妈就是畜生!
你不是在门后面吗?!
你怎么在这,不要以为我叫吴邪就是专门供你耍着玩的!”
其实我吼完就后悔了,人家本来就是替我去守门,我凭什么不让人出来,难道人家出来之后非要跑去杭州特地向我报备一声说:“吴邪,我又从门里出来了”
,我这火其实发得毫无理由,但是我就是没有忍住,觉得他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外面了。
“先走再说。”
他用四平八稳地语气对我说。
我只好闭嘴了,低着头跟着他走在后面。
他走得飞快,估计要不是为了照顾我的速度,怕是老早跑没影了。
走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穿来穿去,终于在一个老宅子门口停住了。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这幢“鬼楼”
,我回头研究了一下地理位置。
假如没猜错的话,这幢楼就是刚刚挡住那个巷子月光的私人建筑。
周围一片都不像有人住,房子很大,黑灯瞎火,猛然让我联想起三叔在杭州的住处。
但是我心里倒是一点不害怕,可能是因为有闷油瓶在边上,所以特别镇定。
闷油瓶没有停下来,直接走进了老宅的庭院。
虽然这里一点人迹都没有,但是老宅并不显得脏乱,庭院里面的花草都是修剪过的,应该是有专人打理。
庭院里除了满墙的爬山虎还有一小块蔷薇花,月光下透出粉白色来。
院子正中间的地方有一张古式雕花大圆木桌,但是周围没有椅子。
所以那张桌子显得十分突兀。
桌上只有一点点泥土,几乎是干净的。
闷油瓶不知道从哪里变了一支手电筒出来,对我说:“跟上。”
我赶紧凑上去,紧紧跟着他。
在这种鬼地方走丢了那我真得去见阎王爷了。
他没有去开大宅的正门,而是移开了大圆桌,“次啦”
一声,底下露出来一块和地面不接和的石板,表面还带了一个拎环。
我顿时一头冷汗:这也太不安全了,白痴都会觉得这桌子的作用就是掩饰。
闷油瓶直接用右手就拎起了整块石板,他动作很轻很迅速,石板被他放到地上的时候只听到了一点摩擦声。
他打开手电朝洞口扫了几下,我看到往下是有楼梯的,空间也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狭窄,往下走,应该是越来越宽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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