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就以为王爷石头缝里出来的呐,过了二十来年突然蹦出来个母妃?
李龙牵马而至,戚无忧猛然想起交待他的事。
“县衙附近查了么?”
“回王爷,属下在署衙附近查到一位年轻妇人,与您所绘画像极相似,她梳妇人头,清秀俏丽,面色灰黑,怀中抱了个一岁多大的男童,熟悉她的人都说,他们一家人是一年多前才到京城谋生,她夫君三甲进士,外放为官,她生子毁容被冷待,原以刺绣巾子为生,后被人暗害伤了手,家中舅姑爷也失踪,如今随个老道给人算命呢?”
“哦?”
“刺绣?算命?”
“对,小娘子还挺会折腾的,”
李龙咧嘴一笑,原本精干利落之人,一笑就有些傻气,“对了,王爷,小娘子身侧那位男童,生得可十足像您!
他已会走路了,小小的,水墨画般的小人儿!”
戚无忧心绪被牵起,他……他的儿子?
半年多以前,陈瓒那个娇弱的庶妹蛊毒作,他连夜带庶妹出去了岭南,急如星火。
临走时,只留给王府短短一封信笺:“苏锦绣生子后脸色黧黑,或已嫁人,住积庆坊。”
戚无忧清醒过来就叫松屏找人,但积庆坊何其大,王府长史是梁王的人,松屏不想惊动他,一个人偷偷摸摸查了半年没寻到的人,没想到王爷一回来,李龙十几日就找到了。
松屏只觉得脸上讪讪,李龙这人是真敏锐啊。
“可查到她住何处?”
“是,在保安寺后的小胡同里,两宅相通,据说都是小娘子自己置办的。”
戚无忧这下不懂了,以他对苏锦绣的了解,她断然不会女红,且娴熟到能靠女工做买卖,一年半载是学不成的,这先就令人疑惑了。
自己买的?戚无忧不信,难道是苏烈私下偷偷给她送银钱?
“看看她附近有无房可赁,本王要亲自去看她。”
“是,王爷,梁王殿下派太监来,他在慧兴酒楼排宴,要为您接风洗尘,您看?”
“不去,就说皇上叫本王安心养病,皇命难违,谁叫也去不得。”
“……是。”
几人说完,打马往王府行去。
陈妙佛等在王府门口许久,为避开人群,她特意择午后最热时跑来。
她眼巴巴望着向她走来的男人,若说从前的戚无忧是一块美玉,温润干净,不争不抢,此时的他就如一把利剑,清瘦挺拔,望之凛然不可犯。
“王爷!”
她羞涩地拉他衣袖,仗着小时那点交情,“听到你昏迷的时候,我恨不得去肃州找你,都是爹爹阻止,”
她哽咽,抽出腰间汗巾子擦泪,那巾子上芙蕖花开得妙,绣得惟妙惟肖,戚无忧就想起方才李龙说,苏锦绣贩汗巾子赚钱的事儿来。
“陈小姐都定亲了,私见外男不太好吧,本王还有要事先进去了,日头毒,陈小姐早些家去吧,”
他冷脸背过身,看也不看她,一脚跨进王府大门。
陈妙佛脸色涨得通红,羞愤欲哭,从前王爷对她还有些笑脸,当她妹妹一般!
都是因为父亲给她定得什么劳什子亲事!
“王爷!”
身后的松屏轻轻一拨,脸上依旧笑嘻嘻,“咱家听说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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