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泽宇苦笑了一声,“我都习惯了,这些年,只有姑母高兴了,我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说着嗤了一声,似是牵扯到了自己的口疮,疼了一下。
手很自然的捂了一下嘴角,却才侧脸的时候,恰好又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安红韶微微的低头,怕眼睛里笑意出卖了自己,“那,那你母亲的病情?”
潘泽宇无奈的摇头,“姑母心情不好,我哪敢再提,只盼着父亲在天之灵能佑母亲康健。”
“要怪只能怪我无能,想留的人留不住,想护的人护不了。”
惆怅的语气,配着冬日里的严寒,似乎愈发的让人难受。
想留的人?他想留谁?或者想说给谁听?
“不过幸好红韶表妹得了好去处,知道你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只是我听闻你当了聘礼,这,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说着说着,潘泽宇总算是提到最想说的,也是最关心的事。
他想要知道,那银钱在哪,若是在安红韶这,正好哄骗着她拿出来,若是不在这,在李氏那更好,让安红韶去跟李氏要,让安红韶看见,她听了李氏的话,自己过的并不好,这样她们母女才能离心。
“潘表哥都这般处境了,还为我着想,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不过潘表哥也莫要害怕,婶母养着你们母子那是应该的,谁人不知道她善妒,装的什么有志气的样子,说白了还不是给自己找后路?”
安红韶不忿的为潘泽宇打抱不平。
张氏不认回潘家,可却收留的潘家的人,看着是有情有义。
可莫要忘了,一旦收留了潘家人,所有人都会认定,张氏本就是潘家的血脉。
张氏善妒,可是她早些年也尽心的伺候二房叔父,讨好过老太太,给太老爷戴过孝,如今父兄早亡,无娘家可依,按照律例不可休。
张氏为什么敢在安家嚣张,不就是因为地位稳固?
可若是没有潘家呢,她就少了这份保障了。
“红韶表妹慎言。”
潘泽宇听着安红韶因为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吓的脸色都变了。
安红韶却不以为意,“潘表哥怕得什么,难道婶母敢离开你们不成?”
潘泽宇连连摇头,一副痛心的样子,“红韶表妹,你今日怎么变成这般的人了?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姑母,是我的长辈,你怎么能这般恶毒的想她?还是谁,是谁这么小人的教唆?”
安红韶拍了拍了心口的位置,“我恶毒?我不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吗,若没有你我何苦沾这摊子烂泥?你既然敬重你的姑母,就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说完,猛的一摔袖子,“冬青,送客。”
“红韶表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潘泽宇一看安红韶竟然翻脸了,连忙在后头解释。
冬青瞧着潘泽宇这又当又立的样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安红韶终于下了命令,冬青连忙冲在潘泽宇的身前,伸手挡住了他要往前走的步伐,“表少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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