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隐隐传来刺痛,容锦知道此事?难以?轻易揭过,想了想,微微一笑:“世子不该问我,该去问沈相?才对。”
“什么?”
秦瞻一愣,压根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沈裕。
“世子贵人多忘事?,”
容锦忍着腕上传来的痛楚,提醒道,“你我在庙市那夜,就已经见过了呀。”
秦瞻早已将此事?抛之脑后,满是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会?儿,终于想起?那夜的事?情,仿佛被灼了手一样松开了容锦:“是你!”
容锦看了看手腕,果然是种蛊时留下的那道伤口裂开,渗出血迹。
她用衣袖按着,再看秦瞻之时,发?现他再没有方?才那高高在上的惬意,脸色沉了下来,目光闪烁。
沈裕的名头确实很有用,秦瞻在京城横行无?忌,却不敢欺辱到沈裕头上。
但震惊之后,秦瞻又很快平静下来,毕竟凭他的出身,沈裕也不能拿他如何。
这不过是沈裕养在外头的女人。
沈裕曾因此遭圣上责骂,若再闹得?满城风雨,他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你最?好是祈祷着,沈裕他能护你一辈子,”
秦瞻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道,“你既是黎王府后院出来的人,认得?银屏吗?”
容锦脚步一顿,牵着容绮的手微微收紧。
她自然认得?银屏。
那是曾与她同?住的侍女,也是夜宴前夜,满身伤痕、奄奄一息被抬回来那位。
银屏模样生的好,不大爱说话,叫人觉着不好亲近,却在她遭嬷嬷责罚饿了足足三?日时,悄悄留了果子给她。
容锦至今都记得?,那果子看起?来红彤彤的,却酸得?她险些牙都倒了。
初见秦瞻那夜,容锦曾怀疑过,他就是银屏过世前在被留在游仙台侍奉的那位贵客。
如今听着他满是恶意又肆无?忌惮地暗示,确准了这一揣测。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回头,一步一步地缓缓下了楼。
为着江南洪灾泛滥之事?,满朝上下都没能闲着,三?省六部合议了不知多少次,才理清赈灾的后续章程。
自打萧平衍将此事?交给沈裕,他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
适逢江南那边又传来消息,疑似赈灾米粮、银两遭克扣,扯了户部官员下水,扯皮了足足大半日。
又到宫门即将下钥,沈裕才离宫。
他还记得?今晨跟容锦准了假,知道她面皮薄,昨夜之后八成是要躲上整日的,却在上车后见容锦候着,不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