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成效不彰。
沈醉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汗水冰冷粘稠。
不是不害怕的,但是她孤身一人,无人安抚,所以也不必声张。
如果她是独生女,那么她会希望父母都一同乘坐在这架飞机上。
挚爱的人一同赴死,就不会有任何牵挂。
不必担心有谁悲痛欲绝,也不必担心父母老无所依。
但是她有兄长。
侄子也已经成家立业,也许不用多久就会添上一个孩子。
如果她死去,亲人会悲伤,但不会绝望。
在怀念的过程中便会将她渐渐遗忘。
她不是不可取代的对象。
沈醉安静的独坐,甚至开始构思遗言的内容,可惜飞机终于闯过乱流恢复了平稳的飞行。
舷窗外白云苍茫,看不到地面上的任何景象。
沈醉掏出耳机戴上,咬住嘴唇,在某非著名相声演员的三俗笑话中压抑着很不淑女的笑意。
时至今日,飞机已经是非常通常且便利的交通方式,但是总是会让人想起那一场场血肉横飞的坠落。
沈母开始非常不喜欢乘坐飞机出门,总觉得异常危险,但是沈父拿出统计学说明汽车和火车出事的概率要大的多,沈母无言以对。
沈醉想这应该也算职业病的一种,每次出门之前她都会把一切可能遇到的问题想象一遍,然后体会那一刻生死一线的焦虑感,并且在事过之后迅速的忘掉。
那很有趣,而且很有意义。
不畏惧死亡才能无畏的生存。
畏惧是因为未知,但是谁也没有死过一次看看。
就如同年少时对性懵懂畏惧,经历过之后就会明白,所谓□的目眩神迷是要机缘巧合才会有的奇遇。
大多数人都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或履行程序,却发现过后更加空虚。
□?那又需要多少的技巧和好运气!
飞机上的广播响起,沈醉收起耳机,整理行李,等待下机。
飞机颠簸降落,鼓膜轰鸣,身后站起高声交谈的异乡口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膜。
沈醉摇晃了下头,习以为常的提起行李,出舱。
恩,旅行地,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