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她仍然能够清楚的想起苏阑和她并肩在厨房里洗碗的画面,也似乎依旧能够嗅到镇日弥漫在房子每个角落的那股茉莉的清甜。
回忆是好东西,去芜存菁。
残酷的只有现实,划出一道深深的鸿沟放在她的面前,让她明白,前方无路。
不过算了,等伤疤好了,总会忘了疼的。
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是说有时间留给伤疤让它痊愈。
不知道是宋墨的言辞更具刺激性,又或者是透过另一个男人的视角发现沈醉的别样风情才让他无法忍受,也许两者都有。
原本对苏阑来说,世界上不是只有沈醉这一个女人,也许这样的女人难得,但并非绝无仅有。
可这种近乎不痛不痒的情绪之维持到那一刻为止。
沈醉透过宋墨告诉他,是的,这世界上不独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同样的,也不独有他这么一个男人。
那一刻苏阑感受到的羞恼就像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换言之,这头野兽被狠狠地踩痛了尾巴。
几乎是反射性的,苏阑想要拨通沈醉的电话,但是理智制止了他。
很多事情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有些情绪也必须面对面才能确定。
沈醉走了,那件间接让苏阑错失了沈醉的合作案也上了轨道,暂时没有必须他出面的重要工作。
在沈醉离开近月的时候,久违的为她专门推出一个空档,苏阑再次亲赴沈醉所在的城市。
接到苏阑电话的当下,沈醉有意料之中的感觉。
宋墨和苏阑这两个男人就像是对生的猴头菇,来了一个,另一个也不会远。
叹了口气,她也不怎么意外苏阑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人到了,才打电话给她。
这不是个小城市,拿得出手的酒店不止一家,但是偏偏苏阑和宋墨住的都是同一个地方,甚至约的也同是那家酒店附设的餐厅。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两个男人的审美和思维逻辑倒是惊人的相似。
没有惊动家里人,沈醉打着去逛书店的旗号出来赴苏阑的约。
远远的,苏阑就看到沈醉走过来。
墨绿色的长裙,露出白皙的肩颈和纤细的脚踝,长发仍旧用一根簪子挽起。
脑中忽然闪过宋墨手机上沈醉自在散发的画面,于是浓黑的眼睛蓦的黯了一瞬。
沈醉当然看到了苏阑,就算周围有再多人,他也永远是会立刻凸显在人们视线中的那一个。
烟灰色的一件衬衫,难得他穿的那么好看。
隔着一大面落地玻璃和来来往往的路人,两个人维持了几秒钟静默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