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退出后,又有仆妇将门牢牢锁了。
西闲转头却见张良媛正站在数丈开外,在跟一个嬷嬷打扮的说话。
看西闲出来,两人就分开了。
张良媛迎着西闲道:“方才那是孙承徽身边的,说是承徽不是喜,只是一口气不顺而已。”
太监回头笑道:“哪里那么巧就有喜了呢。”
回到前厅,太子妃道:“正要派人去看看如何了,说句不中厅的话,那不是该多呆的。”
西闲道:“娘娘,方才妾身在苏嫔房中看到一块没绣完的绣品,恳求娘娘将其作为苏嫔遗物赐给妾身。”
太子妃微怔,扫那太监一眼,太监不动声色地一点头。
太子妃道:“罢了,难得侧妃情深义重。
稍后我叫人取了,送到西巷王府就是了。”
于是又略坐片刻,辞了太子妃留饭之意,王妃便同西闲离开东宫。
在回去的路上,王妃特把西闲叫过来,让她跟自己同乘一顶轿子。
王妃问道:“你可都看过了?”
西闲道:“都看过了。”
王妃道:“我知道为难你了,何况她也是不放心,特意叫那么多人看着,盯贼一样。”
西闲笑笑:“心中没有鬼的话,何必如此。”
王妃闻言也一笑,眼神沉暗:“你说的很对,那贱婢……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西闲略觉意外,王妃很少有这样失态之时。
且如此称呼太子妃,口吻中似满是憎恨……
吴妃却并不避忌,只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太子妃的祖父方太傅的出身吧?他可是当年我爷爷身边最信任的幕僚。”
西闲只知道太子妃出身显赫,却不知还有这种内情:“我隐约听说当年老王爷身边有一名姓方的军师,最足智多谋,难道就是今日的方太傅?”
吴妃似笑非笑道:“是啊。
你若知道当初那丫头见了我是什么谦卑的模样,就该知道今日她那种种做派是何等令人作呕了。”
吴妃的祖爷爷顶着谋逆污名,死的不明不白,整个家族零落。
但当初身为下官的方太傅却青云直上,甚至孙女儿成了太子妃。
若说方太傅清清白白只靠着好运气才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吴妃第一个是不信的。
西闲却也明白吴妃为什么跟自己揭露这一段。
如今她们两个“齐心协力”
,为的不过是洗脱赵宗冕杀害苏舒燕的罪名。
但吴妃知道西闲不是傻子,虽然从雁北到京城,吴妃对待西闲一向是和善有礼,但既然连王琴儿那种人都能看出王妃在瑛姬一事上袖手旁观,何况是西闲?
王妃怕西闲觉着她不是真心要对付东宫,所以故意提起太子妃的出身,让西闲知道她跟东宫其实是势不两立的,也算是给西闲吃了颗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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