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低眉顺眼的答道:“老爷,早派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关厚勤只好也不再说什么,只赶紧进屋去看陶氏。
陶氏此时正紧蹙眉头躺在床上,淡妆素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两个女儿也偎在床边,轻声抽泣。
关厚勤有些心烦,不耐的挥手说道:“哭什么哭,你娘又没事。
一边去!”
关明珠姐妹俩听了哭得更厉害了,陶氏微微睁开眼,看了一眼关厚勤,轻声说道:“你是怎么跟孩子说话的,她们这不是担心我吗?”
关厚勤压了压火气,连忙伏低作小的说道:“我这个当爹的还不能说她们了。”
陶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半晌才说:“我不知怎地,总觉得没来由的心慌。
你说是怎么回事?我一进了关河村就觉得压抑得慌……”
关厚勤脸上堆了一点笑意,道:“真是委屈你了,怀着身孕还跟着我长途颠簸。
恐怕是累着了。”
陶氏有气无力的挥挥手:“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也是关家的儿媳妇。”
夫妻俩正在假惺惺的客套着,忽听得丫鬟来报:“老爷、夫人,镇上的田郎中来了。”
关厚勤起身,对着挎着药箱的布衣老者微微颔首,招呼道:“有劳田大夫了。”
田郎中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上前去为陶氏诊脉。
田郎中诊了好一会儿,又连问了陶氏和丫鬟一些问题,仍是没有下论断。
关厚勤瞧在眼里,还当是他拿不定主意,原先的轻视便又加了一层,他压着火气问道:“田大夫可是诊不出什么症状?”
田大夫也算是阅人无数,如何听不出关厚勤的言外之意?他淡淡扫了关厚勤一眼,也不恼不怒,转头问陶氏:“夫人请据实告诉老夫,几个月前可是吃了什么药?”
陶氏脸上微惊,缄默半晌,才迟疑着说道:“数月前确实是喝了一些符水……”
田郎中继续问道:“可还有别的?”
陶氏踟蹰不语,田郎中见如此情状便说道:“如果夫人有所隐瞒,老夫便不能准确断出病情,若不然就另请高明吧。”
说着作势便要起身。
关厚勤连忙问陶氏:“你还吃了什么一并说了吧?”
陶氏闭目思索片刻,睁眼再看看身边的人,倒没一个外人,最后心一横便半吐半露的说道:“我自十年前生下两个双胞胎女儿后,身子大亏一直没好利落。
数月前我听说云州城中的青阳观很灵验,便去找那道士要了一些符水和……丹药……”
她这话一出,田郎中的眉头便皱成个川字,他摇摇头叹道:“唉,这便是了,你是丹药吃坏了。
如今腹中浮肿,脉象虚浮,乍看上去,像是有孕,实则是疾病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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