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微微了叹了一口气,看着屠苏,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最后只捏捏她的脸道:“真不知你这张嘴是随谁?小小年纪的,一开口就能将人堵死。”
屠苏说道:“我能怎样,如果娘是个厉害的,说不定我就腼腆了,我还不是不想看着娘吃亏,才打磨出来这张利嘴。”
林氏信以为真,不觉又心酸又心疼。
最后又笑道:“其实呢,你这嘴还是随你爹——”
谁知这话一出,屠苏立即像炸了毛的猫似的,当即打断林氏的话:“娘,你以后可别这么说,我随谁也不能随他!
他算什么东西,提起他我就隔应!”
林氏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好,不提他。”
屠苏这才慢慢恢复平静重新坐下。
林氏想了一想又说道:“你不让提我还是得提他,只怕那陶氏说和不成,你爹过几日也该来了。”
接着又叹息:“你刚才嘴上是逞快了,可那陶氏回去后指不定怎么败坏你的名声,她肯定会和你爹说你的长短,他们两人只怕更恨你了。”
屠苏丝毫不在意道:“娘以为我不说这番话,那女人就不败坏我的名声了吗?他们俩人就不恨我了吗?反正两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索性撕破脸皮,省得他们老是不要脸的上门。
我实在受不了这两人,原以为他们内宅不稳,便再也腾不出心思来算计我们,谁知我竟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林氏听了沉默不语。
半晌才说道:“娘心里也矛盾得很,一是觉得你好强些也好,省得像娘这样受尽委屈还得不了好;二是又怕你将来名声传出去,不好说亲,误了终身。”
屠苏忙安慰她:“娘,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真想招一个女婿上门,到时娘可以一边摆婆婆的款一边摆丈母娘的款。
再有哥哥们撑腰,他将来还不任我打扁捏圆。”
林氏笑道:“真没个羞臊。”
母女俩个正说得高兴,桑落敲门来说陶氏醒了,正准备要回去。
屠苏便跟着出去送行。
陶氏神色恹恹的,发松髻散的靠着丫头,拿眼狠盯着屠苏看。
屠苏不在意的笑笑,仿佛上午的事没发生过似的:“陶姨不多住些日子吗?我正要替陶姨排遣排遣心中烦闷呢。”
陶氏嘴里冷笑连连:“不劳你费心,你不排遣我还痛快些。”
屠苏却仍客气的替她排遣:“你也真是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谁年轻时没瞎眼过。
再者你也算是为人间做了一回贡献,很多女子包括我娘都感谢你。”
陶氏明知道她嘴里吐不出好话,却仍好奇她后面说的是什么。
屠苏果然不负众望,笑嘻嘻的说道:“都感谢你回收了我这个渣爹,省得他老人家出来祸害别的女人,这世上只有你最配他。”
果然不是好话。
陶氏怒道:“我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屠苏仍是笑嘻嘻的:“你吐个我看看。”
陶氏又被气了一回,她本想再多说几句,但一则全力无力实在懒得费气力,二则她也知道自己讨不了什么好,心中暗忖道:别看你嘴上厉害,我且不和你置闲气,以后有的是法子治你。
当下也多说只扶着丫鬟婆子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屠苏脸上带笑,转身回去。
正好,关毛和关文也得了消息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