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却像一只行路无声的豹,悄无声息地贴近前来,用牙咬上了他的革带。
“你做什么!”
方惊愚一惊,慌忙搡开他,却见他又将身子掉转,往自己身上乱拱。
楚狂说,“说罢,你要怎样才能放我走?是让我给你挣黑心子儿,舐你卵泡,还是同你睡觉?”
方惊愚把他推开,眉目虽冰雕玉琢一般,却隐隐带了一股火烧板的怒气:“你觉得我看起来像那爱同男人睡觉的人么?我对你身子没兴趣。”
“真没兴趣?”
“一星半点的心思都没有。”
“要不这样,我同你打一场罢。
我若是胜了,你便放我走!”
“我为何要和你斗?好人不和狗斗。”
方惊愚冰冷地道,眼神却陡地一闪。
他望见楚狂的葛衣胸口累累坠坠,下袴里也鼓鼓囊囊。
楚狂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得意地龇牙,“谁说你没兴致的?瞧你那色鬼猴急样儿,简直想拿眼神将人剥光!”
“这是什么?”
方惊愚摸他胸口。
“这是我的丰乳肥臀。”
方惊愚将他的衣衫一扯,只见骨碌碌的一通声响,金柑、柰果落了一地。
再抬眼一看屋里的供桌,上头摆的供果已少了大半,仅余几只咬得见了核的丹柰,兄长方悯圣的灵位翻倒,上头挂着一块果皮。
楚狂贼兮兮地笑,扑到地上捡果子,塞回衣里,叫嚣道:“你扯掉我的丰乳了!”
突然间,房内仿佛刮起了寒风。
方惊愚一把捉住楚狂的腕子,声音里似结满了霜花:
“你不是要我同你打一场吗?”
他的目光如秋冰冷露,寒意逼人。
“好啊,我同你打。”
一箭惊尘
楚狂在方惊愚家安顿了下来。
他换上了素净的青布衫子,敛了爪牙,成日颔首低眉地在院里洒扫。
方惊愚将他视作嫌犯,时常欲从其口里探听他的来历,然而楚狂的嘴巴同挂了锁一般,打死他也不吐露与过往有关的半个字。
若是逼得紧了,楚狂便会两眼一翻,作倒地吐沫状,模模糊糊地道:“我是个脑门穿洞的痴儿,你问我什么,我皆不知晓!”
方惊愚拿这泼皮没法子,便只得对其严加看管。
但令他惊奇的是,楚狂缝新补烂、劈柴烧火的工夫倒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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