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许徽箴的人正是薄荷,她的金从髻中掉出几绺垂在脸侧,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身上全是火药的味道。
身后的士兵们也都差不多,一路急行军,气儿都还没喘匀,就加入了陆龄裴柏等人的战斗。
她扶着许徽箴,让她站稳后才离开。
军靴直接踩进地上的脏水里,“情况如何?”
她拨开站成一团的囚犯,走向在场的士兵头头问道。
“已经在扫尾了。
有她们在,”
士兵示意陆龄裴柏几人,“鼠群没有如愿造成过大的伤亡。
别的囚区呢?怎么样了?”
薄荷摇摇头:“不太好,但已经控制住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面色惨白,靠在墙边喘着气的许徽箴,不远处陆龄几人都在忙着,无暇过来。
她犹豫一下,上前几步,将许徽箴搀到了受伤士兵们的附近。
放下许徽箴后,她又侧过身去摸摸士兵的额头,低声说到:“坚持一下,医生们马上就到。”
士兵们艰难地点点头。
她们身上各处的伤口都只是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动作幅度稍微大点就会渗出血来。
过了不久,穿着已经被鲜血染花的白大褂的医生们就到了,说是“们”
,满打满算也就是五个人,其中还包括一名帮着拿东西的女兵。
她们一到场就直奔伤得最重的伤者,就地救治起来。
陆龄一直在战斗的最前线,亲眼见证最后一只能动的老鼠被电鞭烤成焦炭后才彻底放心。
此时已经快中午了,明亮的日光穿过窗户,陆龄一挥手将四周还在飘荡着的电鞭挥散,看了眼地面,在边边角角里找到个还算干净的干燥地儿,用尽最后的力气走过去,然后就直接跌坐了下去。
此刻的她累极了。
不光是不断操纵异能所带来的头痛欲裂,还有时不时要举枪射击带来的各处肌肉酸痛,就这样过了一上午,陆龄现在往地上一坐,只觉得就算是地震来了也要等她歇够了再跑,完全不想站起来。
四周士兵狱警囚犯们来来往往地清扫着,陆龄半合上眼,静静地休息着。
旁边坐下来一个人。
裴柏将手中的枪往旁边一丢,坐下来的时候带着和陆龄相似的火药气味。
“还好吗?”
裴柏学着陆龄,往墙上一靠,侧过头来笑着看她。
陆龄看了一眼裴柏,湛蓝眼睛眼神温和,带着些不太明显的倦意。
陆龄扭过头看向地面,目光漫无定点:“要是你跟一周前的我说,现在的我坐在监狱的地上,旁边都是被我亲手杀死的各种人和动物的尸体,我肯定会报警说这里有神经病混进大学校园了。”
陆龄停顿一下,才继续说,“好快啊,这才几天。”
裴柏:“哈,别的不说,你现在把电话上的数字按烂了也不会有警察来的。
不过我想,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个好事?”
作为一名囚犯,裴柏应该是讨厌警察的。
想到这里,陆龄笑了出来,心里稍稍轻松了点。
“你怎么进来的?我能问吗?”
“为什么不能?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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