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瞒着馆主、瞒着二姐姐,做了许多不好的事。
“她对自己很好,在馆里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怕累,怕疼,怕吃亏。
她肯定……也怕极了死。”
葭音不知道,对方是抱着怎样的勇气,站在枯井前一跃而下。
“她的头都撞烂了,捞上来时,整个人狼狈不堪,”
正说着,她转过头来看他,“镜容,你见过死人吗?”
“见过。”
佛子眼底,似乎有着悲悯的光。
葭音一声叹息。
“她们都在骂妙兰,说她是坏女人,勾.引圣僧。”
“她们骂她,不守妇道,不知廉耻。
骂的很凶、很厉害,几乎将所有难听的话都倒在了她身上,甚至连她死后,也不曾歇息。”
山风吹着少女的话,轻轻扑至佛子面上。
镜容转过脸,望向她。
她的眼睛似乎红了。
“可是妙兰喜欢镜心,镜心也喜欢妙兰,这怎么能算是不守妇道。
他们彼此相爱,这怎么能算是不知廉耻呢。”
她们用那样下三滥的话,骂她,诅咒她。
在她死后,也要说是遭天谴,是罪有应得。
“既然是彼此相爱,既然是心意相通。
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错。”
犯了什么错,让旁人对她,有这么大的恶意。
“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她不解地迎上对方目光,试图从他身上寻找到答案。
镜容面色未动,垂下眼来看着她。
声音很轻,很淡,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佛子动心,便是错。”
葭音愣了愣。
不过须臾,她回过神来,带着残存的希望,死死盯着他:
“那你呢,你也觉得妙兰错了吗?”
镜容没有说话。
猎猎的冷风不知从何处袭来,拂在二人面上。
才是八月末,她便觉得风有些冷了。
“你肯定也觉得她错了,”
葭音低下头,“你都亲手把镜心从梵安寺赶出去了。”
“宫里人都说,她是被爱欲杀死的。
她不该喜欢镜心,不该有正常人应该有的欲.望。
殊不知,她是被那些流言蜚语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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