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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谨?电光火石之间,她脑中一个激灵,瞧着正在以一副猫捉耗子的姿态玩弄着银枪的小孩儿,张口答道,“北平王幼子少保罗成,五岁便能擒狼博虎,小女子自然知道。”
赌一把,赌对了便是死里求生,赌错了也不过是个死字。
小孩坐在那里,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迷惑的表情,认真的盯着她看,“你真知道我是罗成?”
到底还是个孩子,她听了这等于是承认的话,却是一口气松下来。
“当然。
小女子千里投奔,还望少保收留。”
她努力挤出了一个自己所能做出来的最甜美的笑,然后不等他回答,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也倒下了。
尽管她一直刻意忽略,可如今她也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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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便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带着淡淡的香气,温柔的几乎令人要落泪。
“孩子,你可醒来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野地里?”
抱着她的是一个温柔的女人,约摸三十来岁,眉目慈祥,看的她都怔住了。
这,好像梦中的母亲。
她是杀手,无名无姓,只有代号。
小时候被某些机构拣去了养,层层淘汰选拔之下,有了光鲜亮丽的皮儿,芯子却是空的。
她一直想对着某人喊一声娘,可除了梦中,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给她这个机会。
她怔怔的看着那女人眼中的心疼,这是她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类似于母亲的关心,眼睛不知不觉就湿润了。
秦蕊珠见着怀中的女童忽然哭了,她也是养过孩子的人,微微一愣,然后却是笑着拍起了她的背哄着,“莫怕,莫怕~”
“成儿,去看看粥熬好没有,给这小姐姐端来。”
秦蕊珠在落成的车里头发现了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儿,还以为是罗成做的恶作剧,掳了哪家的小姑娘来玩儿。
不过罗成坚持说这女童是自己爬上来的,她信自己儿子的品行,于是便又猜这孩子可能是哪家走失的。
如今天下未平,烽烟四起,莫说孩子了,大人四处离散的都比比皆是,恐怕她的亲人是找不到了。
不过这孩子长得水灵,若家里大人发现丢了,准要心疼坏了。
“她是我丫鬟,哪里有我伺候她的道理。”
罗成的脑袋从秦蕊珠的肩头探过来,脸上不情不愿,撒娇的样子却是幼童无误,完全不见刚才那冷冽近乎妖的样子。
“顶嘴?”
秦蕊珠瞪了罗成一眼,罗成缩了缩脖子,乖乖的跳下车去了。
秦蕊珠抱着她哄了一阵,她才渐渐收了哭声,待被问起为何在罗成的车上时,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跟我娘在林子里遇了响马,娘把我抱在身下才让我逃过一劫,可等我醒来时,娘已经没气了。
我不敢留在那里,自己走了很久的地方,才看到一辆马车,我,我很累,就爬上去了……”
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表演是她在杀人之前就学会的技能,数十年下来,却已经等同于本能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却是不宜声张的。
“乖,好孩子,莫怕。”
秦蕊珠听着她怯生生的将着这遭遇讲来,自然是眼泪落了一地,尤其是看着她脖子上被勒出的瘀痕,抱着她更加心疼。
待罗成端了粥过来,亲自喂她饭食,又淳淳善诱的问她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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