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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当下就愣了。
北平王的威名,离得远不好意思她还真不怕,但是靠山王……
给跪了啊,靠山王的封地就是在登州,这就是他家的后花园,他动动嘴,她这小店可真就是没了。
张公谨憋笑憋得快背过气去了,还真别说,少保一向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纨绔架子,但他要真纨绔起来,那真是比纨绔还纨绔啊。
这不,仗势欺人的事儿做的顺溜的啊。
“公子,你,你这真是,让小妇人如何是好……”
鸨母快哭了。
这世界上比富二代更可怕的存在就是官二代啊,而且还是以王爵论的。
“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我跟你买人,又不是欺负你,你摆出这样子让我如何做人。”
罗成托着腮满是无辜的看着她,“我瞧着你这女儿的卖身契,一百两就差不多了,你当初买她,应该没花这么多钱吧。”
“当初买她是二十两银子,可她那个时候才八岁……”
鸨母弱弱的分辨道,训练一个花魁不容易,买来十几个小女孩儿,最后成气候的也不过一两个,吃穿度用就别说了,光是请老师的费用都不是一笔小数字,所以,这价钱真心低了啊小世子!
鸨母内心的呐喊,罗成压根儿没听见,反倒是笑得可乐,“八岁就给你干活了,挣了那么多年钱,到头来你还要狠咬一口,真是不厚道啊。”
“……”
鸨母沉默着,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该被气的吐血了。
“那一百两,你卖不卖?”
罗成感慨完,问了一句。
“卖。”
鸨母意兴阑珊的说道,世道如此,还容得她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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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你的卖身契?”
罗成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东西,在灯下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然后抬头问那个连长相都没怎么记得清的女人。
“是。”
那女人捂着胸口应道,看着那张薄薄的纸,说不出的激动。
那张纸对罗成来说是轻于鸿毛,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束缚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枷锁。
在这里头,若想从良,鸨母那关是难上加难,除非你已经年老色衰没有失去使用价值,要不然她是不会放手的,非要敲骨吸髓的榨取尽最后一滴。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十八岁从良嫁人,跟二十八、三十八的嫁人,那境遇是云泥之别。
更何况,她还没有破身。
罗成一个小孩子,对她更是没兴趣,要她的契书估计也是为了施恩于她,所以眼看着就能自由,让她如何能不激动。
“很想要?”
罗成挑眉笑了笑,看上去格外的纯良。
“嗯。”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一时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激动。
“可是,我不会给你。”
罗成将着契书折好放进了怀里,然后自己倒了杯茶,抬头看她,笑容有着淡淡的讽刺,“无功不受禄,你又没为我做什么,我干嘛要把你的卖身契给你?”
她站在原地,顿时如坠冰窟。
她是按正常人的逻辑来想的,但是她怎能忘记,这公子的行事,根本不能以正常人的逻辑来判断。
“我乃北平王之子,燕山公罗成。
我不介意你今后拿我的名号做生意,但是我警告你,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不能传入第三个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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