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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心如死灰,只道:“我不愿牵累阿爹和阿娘,更不愿牵累兄长和姐姐们,可是阿娘,傅恒之待我那样好,我不能辜负他,也不忍弃他而去。
若当真到了那一步,我会和舅父言明,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与姜家无关。”
“沉鱼,你这么说是要把我和你爹架在火上烤啊!”
傅婠恨道:“你是我的女儿,怎会与我无关?就算你与姜家断绝了关系,你出了事我和你爹就不会心疼吗?”
“阿娘……”
沉鱼望着傅婠发红的眼眶,不知为何,所有的话竟哽在了喉咙里。
殿门被“砰”
的推开,沉鱼回头一看,只见姜亦风正站在门前,道:“婠婠,我不放心,便跟着来了。”
傅婠微微颔首,道:“你女儿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是劝不动了。”
她说话带着鼻音,像是刚哭过。
她在沉鱼面前一贯坚强,想来是心痛到了极点才会如此。
沉鱼只觉心如刀绞,直直扑在姜亦风怀里,道:“阿爹,对不住……”
姜亦风将门关上,看着她的眼睛,心疼道:“沉鱼,你已经足够勇敢了,也做了足够多,可是沉鱼啊,你要知道,这世上,到底是君命难违。”
“阿爹,难道事情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吗?那巫蛊之物根本就是栽赃陷害,皇后娘娘品行端肃,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姜亦风和傅婠对望了一眼,见傅婠点了点头,他才道:“陛下圣明贤德,你所言的,他又岂会不知?可此事他并未派人细查便匆匆将皇后和太子禁足,又透出风声让太后和你母亲劝你放弃这门亲事,你可知为何?”
沉鱼颤抖着道:“为何?”
其实她心中早已有答案,只是不敢相信。
舅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此事得了他的心。
也许是他早已忌惮卫家,也许是他不喜皇后和傅恒之,无论是何缘由,他都想借此铲除心腹之患。
而陷害皇后的人,要么是正巧算出了他的心思,要么根本就是他所授意的。
所以,他根本不会细究其中关窍,也根本没想过孰是孰非……
姜亦风道:“你心中已有了答案,是不是?你是聪明孩子,为父相信,你会明白的。”
“可是……”
“我和你阿娘不是怕事的人,你喜欢太子,我们也一样把他当作自家的孩子,但凡有一点能救他的希望,我们也不会如此逼迫于你的。”
姜亦风说着,抚了抚沉鱼的发顶,道:“沉鱼,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明白你的执着,可是我们只想让你平平安安的活着。”
沉鱼低着头,心里不断盘算着。
她知道,也许在旁人眼中,此事已成定局。
可无论如何,她都要拼尽全力让傅恒之活下来。
不是因为她怕输,更不是因为她要他夺傅言之的江山,而是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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