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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没再看她,只缓缓推开了门,朝着房里走去。
*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药味,沉鱼绕过屏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只见周太傅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沉鱼的心头涌起一丝不安,上一世,周姒便与傅言之勾结起来,害得周太傅郁郁而终,这一世……
沉鱼猛地掀开帷帐,伸手去试了试周太傅的鼻息。
他鼻息微弱,像是病入了膏肓,只能昏睡着。
可前些日子他的身子分明还很健硕。
沉鱼低声唤道:“太傅?”
周太傅没有反应,可他似乎是听得到的,手指微微的蜷了蜷。
沉鱼俯下身来,握紧了他的手,道:“太傅,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是周姒对不对?”
周太傅的手指蜷了蜷,他像是想要拼命的挣脱这副躯体,却无能为力。
沉鱼眼眸一寸寸冷下去,道:“你且忍耐片刻,我会想法子救你的。”
这一次,周太傅的手微微一松。
沉鱼拍了拍他的手,重新帮他盖好被子,正要离开,却见周太傅的嘴唇动了动。
沉鱼凑耳过去,只听他极含糊的声音,说的是:“小心”
。
沉鱼点点头,道:“放心。”
*
自周太傅房中出来,沉鱼望向周姒,道:“走罢。”
周姒微微颔首,道:“郡君,祖父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沉鱼看了她一眼,道:“太傅如今这样,怕是也说不出什么罢。”
周姒听着,才略略松了一口气,赔笑道:“是了,祖父这些日子总是昏睡,自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沉鱼没答话,周姒也就只得跟在她身后,小心窥探着沉鱼的脸色。
沿着这六棱十字路一直走着,便到了梅苑。
陈浣早已在苑中久候着了,她亲亲热热的走到周姒身边,道:“王妃可来了,这样冷的天,可冻坏了我了。”
周姒笑着道:“郡君有些事耽搁了,让娘子好等。”
陈浣这才抬起头来,讪讪的看向沉鱼,道:“你就是清河郡君?我与你一般,都在家中排行第二的。”
沉鱼唇角漾起一抹笑意,道:“我与娘子并不相同,虽是行二,可我是嫡女。”
陈浣被她说得脸色发白,正要发作,周姒却冲着她摇了摇头,道:“今日是来赏梅的,两位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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