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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生拿着诗集的手一紧,她直觉自己触及了阮茵梦某方面的内心,轻声问道:“小学也没上过吗?”
阮茵梦望向她,池生无端紧张,却没退却,勇敢地与她对视。
最后是阮茵梦移开了目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池生走过去,轻轻地坐到她身边,将诗集放在腿上,左手覆在上头,柔声问:“你哪本看不懂?我可以念给你听。”
这个提议引起了阮茵梦的兴趣,她扫了眼诗集封面,微微地朝池生侧身,双腿曲起交叠在一起。
这个姿势将她身体的曲线展露得极为优美,她总在不经意间流露风情。
“你手里这本我就看不懂。”
她说道。
池生低头将诗集翻开。
翻开后才发现,是英文原版的。
她望向阮茵梦,阮茵梦饶有兴味地等着。
池生笑了笑,就着随意翻开的一页,念了起来:“Thus,haveIhadtheeasadreamdothflatter.Insleepaking,butwakingnosuchmatter.”
阮茵梦聚精会神地听着,等到池生停下,她咬了下唇,轻声道:“真好听。”
池生问:“你能听懂吗?”
阮茵梦缓缓地摇了摇头,随即轻轻微笑:“但也好听,像诗一样美。”
池生没有说这本来就是一首诗,而是含笑地凝望她。
“你给我翻译一下吧。”
阮茵梦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央求。
池生将这句诗默念了一遍,方道:“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
“好一场,春梦里,与你,情深意浓……”
阮茵梦跟着念了一遍。
她的声音很软,像呓语般美妙。
“后面呢?”
她又问。
池生低下头,指腹在书页上轻轻划动,她犹豫了一下,而后摇头道:“没有了。”
阮茵梦不疑有他,低低地重复念那一句诗,她抬眼时不经意对上了池生的目光,池生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她有些羞涩,又大胆地笑了笑,在这一刹那使得这一句诗仿佛骤然间丰满起来,在阮茵梦的心里如惊涛狂狼般席卷,不容退却又柔情万分。
许多年后,池生回忆起这个下午,总是记错天气。
她的印象里,这天应该是阳光普照的,金光灿灿的,可实际上这天下了数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铺天盖地,暗无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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