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以给你多贴几个暖宝宝。”
他懒懒转身,去袋子里拿暖宝宝。
然后特别豪迈的一口气撕开了八个暖宝宝,把她整个胳膊都快贴满了。
孟菱哭笑不得,却没反抗。
疼痛是在十分钟之后传来的。
虽然贴了暖贴,可该疼还是会疼,隔壁的男生说得没错,整个手臂都像针扎一样疼。
但她习惯了一声不吭。
于是隔壁男生“嘶——好疼”
,“嘶——怎么还没打完”
的呻.吟声,就显得特别夸张。
陈遂忍了忍,没忍住,问她:“傻子,怎么也不见你喊疼?”
孟菱眼神平和,用特别理所应当的语气问:“喊疼就能不疼吗。”
陈遂看着她,默了默才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喊了不能不疼,但你喊了可以让别人心疼。”
一心疼,就会忍不住来疼你。
他话没说透。
但孟菱懂。
她心里有点暖,想了想告诉他:“那等下次再疼一点的时候,疼到我扛不住的时候,我再这样做吧。”
陈遂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小姑娘这么懂事可不好。
他宁愿她作一点,娇气一点,甚至蛮横一点。
孟菱小口喝着温度正好的粥。
陈遂感觉无所事事,见她那本《成为作家》下面还摆着一本余秀华的诗集。
他拿起来,说:“我给你念诗听吧。”
随后他没等孟菱有什么反应,便掀开了书页。
“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
但是,我从不示人。
与有没有秘密无关,
月亮圆一百次也不能打动我。
…………”
他读得是《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这首诗的题目就是诗的第一行。
他的声音很适合读诗,清澈的嗓音加上沉湎的情绪,竟有一股忧而不伤的气氛淡淡笼罩在周围。
孟菱感觉世界静止了。
心跳是静止的,呼吸是静止的,吊瓶里的点滴是静止的,钟表指针是静止的,连她自己都是静止的。
只有他的声音,流淌在悄然而逝的时光深处。
“有人上车,有人下去,
有人从窗户里丢果皮和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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