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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徐怀安回来了,今儿个日头可早。
听着那脚步声是向这里来的,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方茗也不回头,转了方向径自拐上另一条路,那路远些,好歹不会挡着别人。
拐过去低着头依旧踱啊踱,身后猛然传来了风声,恰是对着她的。
方茗往边上一躲,顺便反手擒了那人手腕,有点烫,定睛一看,撒手,笑,“抱歉,我以为是别的什么人,失礼了。
徐大人是要往这里走吗?那方茗就换那边吧。”
她走哪他走哪,是成心找茬的吧。
方茗笑完了,拧眉侧身要从徐怀安身边绕过去,哪知那人不识好歹,君子之风于礼不合不记得了,见她要走伸手便握住她小臂,都忘了还有招“拦”
。
“方小姐请留步,怀安有要事跟方小姐相商,能否拨冗跟怀安一同去书房详谈?”
手劲有点儿大,脸有点红,眼睛有点亮,口气有点那啥。
“有点”
只是含蓄保守说法。
方茗不好说什么,只管皱眉示意徐怀安看看他不安于室的手,在他羞愧道歉之前挣开,抿唇,“徐大人,徐老夫人跟江小姐还在等着您,方茗随时有空,徐大人等办完事再来吧,方茗随时恭候大驾。”
今天遇上张家媒人那事,又应付徐老夫人和江楚蓉,方茗心情本就不太舒坦,跟这些事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徐怀安难得不拘束不淡定,可他手劲又大得吓人,活该他挨堵。
她说完话之后,徐怀安好似这才注意到一旁气喘吁吁脸颊通红两眼翻泪光的小丫鬟,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模样,蹙眉,“你如何在这里?”
噗噗,敢情这位大人追着人都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的啊。
方茗歪了下嘴有点想笑,看那丫鬟委委屈屈说话说不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又觉自己不厚道,扯回徐怀安视线帮忙解释道:“她是老夫人派来请徐大人的,大人跑了多久她就追了多久喊了多久,大人还是快跟着她去吧,再晚了老夫人生了气,大人就要牵连无故弱小受罚了。”
“可是我找你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的。”
哟哟,来看知道强调“很重要”
的呆头鹅哦。
撇嘴,这娃子什么时候学会用“你”
“我”
说话了,真稀罕。
“没事,只要不是火烧屁股烧眉毛烧别的都没事,方茗能等,徐大人还是快去见老夫人吧。”
那张脸啥表情都没有居然还能让她看出犹豫来,方茗觉着自己进步了。
徐怀安磨磨蹭蹭跟丫鬟走,刚走几步就停下来,回头,正色,“方姑娘,我马上就回来,请你一定要呆在房里等我回来,那件事至关重要,请等着我,好吗?”
他那表情……方茗轻咳一声找回思绪,颔首,“是,方茗会呆在房内一直等到大人来为止。”
不是上阵杀敌,不是生离死别,更不是……那啥哼哼……徐怀安这副模样,方茗实在无言以对。
回房等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加一刻钟,午饭时间,徐怀安连同江楚蓉都不在席上了,回房,继续坐等,一个时辰,午睡,两个时辰,又过一刻钟,开始晚饭,徐怀安依旧没有回来,
然后,这一整天,徐怀安,都没有回来。
方茗默记诗集内容,睡前回忆,能背的都背下了,看看天色,不早了,熄灯睡觉。
谁管门外小小声的敲门询问。
谁管门外无力苍白的解释。
谁管门外针对今日媒婆上门事件求真相。
谁管门外那人说,是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