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正出事后,此地被两名家丁守在门口,不给任何人进出。
晏世缘亲至,两名家丁忙行礼开门退开。
晏世缘进入,只见书房一片狼藉,满目尽是大战痕迹,书卷遍地散落,不由暗暗皱眉,在满地书页中寻找刑检院卷宗。
他身法极快,不一会遍将散落在地的刑检院书卷全数搜集,略略一番心中已知大概。
原来,这几份卷宗所指皆是一个问题,便是今日坛中女弟子失踪事件,从七日前开始,已有五人不知所踪。
此事他先前也略有耳闻,但刑检院直属宇文正,他也信赖老友能力,便不曾过问。
循着卷宗日期,晏世缘找到今日送来的那本卷宗,也是令宇文正大雷霆的那份卷宗,报告的乃是昨日又有一名女弟子失踪,刑检院请求加派人手搜查一事。
翻完卷宗,晏世缘陷入沉思之中:宇文大雷霆无疑是因为案件仍在生,案犯无法无天令他震怒,可他为什么要让胡伯去找薛梦颖?是让自己弟子帮忙查案吗?不对,薛梦颖入门时日尚短,武艺尚不及宇文魄,况且案犯目标便是这些女性生员,让她查案,无疑羊入虎口,宇文当不会如此安排。
那,若果是当诱饵呢?稍加思量,晏世缘再度排除这种可能,宇文正天性护犊,对梦颖更是疼爱有加,人尽皆知,他万不会让女弟子去做诱饵。
那么梦颖既非案犯,又无力查案,又对案件无所助益,为何宇文在看完卷宗后会急忙让胡伯召她前来呢?
思绪百转不得解,晏世缘只得暂且放下之前推论,来到副坛主府对面的酒楼之中,寻求另一处线索。
酒楼老板一见坛主亲临,忙迎上躬身行礼,要引他上座。
晏世缘心思烦乱,草草拒了,问起话来:「老板,昨日宇文公子是否来过此处?」
老板忙答道:「回坛主的话,是,宇文公子昨日来了两次,小人记得很清楚。
」
「两次?」晏世缘心中一凛「他两顿饭都在这吃?」
老板答道:「坛主说笑了,宇文公子并未在这吃饭,只是下午与李公子在这一起饮酒。
」
「李公子?可是李辟北之子李经国?」晏世缘问道。
「不错,正是李经国李公子,坛主真是神机妙算。
」酒店老板奉承道。
「又是李经国,莫非真如墨天痕所说?炎炎烈日,下午在酒楼饮酒,这是哪来的奇怪爱好?」晏世缘心中起疑,继续问道:「他们昨日何时来,何时走,你与我细细说来。
」
店主回忆了下,道:「李公子未时初便到,来时正是烈日当头,小人也纳闷他为何选在此时来小店,不一会宇文公子也来了,小的才知道他们是约了一起饮酒。
二人饮到快到申时,宇文公子先行离去,李公子则仍在楼上。
宇文公子回去不多时,那副坛主府的老管家便急急忙忙的出门,随后宇文公子也急急忙忙的来找李公子,一会便双双离去。
大约申时三刻左右,便看见那大逆不道的孽徒墨天痕到了副坛主府,宇文公子也随后而至。
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姓墨的小子持剑冲出,正遇上在门口的李公子。
再来就看见是一场大战了,可惜了薛家小姐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被墨天痕那孽徒蒙蔽了呢?」
店主自说自话,啰嗦半天,晏世缘却是心中一沉:果然墨天痕已被人当做弑师逆徒,看来让他离开确是明智之选。
随后抓住要点沉思起来:宇文魄两次往返,究竟为了什么?他与李经国在此间谈论了些什么?胡伯是去寻薛梦颖,宇文魄却来寻李经国,按目前线索,李经国是在胡伯出去寻薛梦颖之后再出酒楼,胡伯却半路与他遇上?这是因为老人家脚程慢,还是因为李经国有意追赶?
仍有不解疑点,晏世缘又问店主道:「墨天痕与宇文魄,两人回副坛主府时间相距多久?李经国在门口遇上墨天痕,是恰好遇到,还是等待许久?」
店主明显不解坛主为何如此问,但仍老老实实答道:「宇文公子是尾随墨天痕回来,说是同时也不为过,李公子回来的有点急,在门口站了会才遇上逃出的墨天痕。
」
「是了!
」晏世缘心中一震,关节打开:「这二人分明是知道宇文让胡伯去寻梦颖,所以宇文魄急急回来找李经国,一人负责在门口假传消息,一人去拦截胡伯,胡伯并非因年老抽筋耽搁,而是有人刻意拖延他!
李经国在门口并非偶遇,更加说明墨天痕推断无误!
墨天痕啊墨天痕,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
想通关窍,疑点仍存,晏世缘辞了老板,返回副坛主府寻到胡伯,问道:「胡伯,在出门前,可有遇上宇文魄?」胡伯一拍额头,忙确认道:「是是,老奴出门前曾见少爷刚从外面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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