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骂声越来越响,又夹杂了嘤嘤的哭声,听起来是个小姑娘。
“花螺公又动手训孙女了。”
林家阿婶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急匆匆朝院外走,“哭哭闹闹哪像个过年的样子。”
花螺公的孙女儿,不就是海花?
季微澜立即担心地跟了上去。
海花家的院子里正烧着灶,摆着扁箩和材料,也是要做糕饼的样子,眼下却是锅饭料撒一地狼藉。
海花正在嘤嘤哭,身上披挂几张报纸,被撕得乱七八糟。
花螺婆一边哭,一边撕扯报纸,又用手捶她,问怎么为什么就不肯听话,让人省心一点。
花螺公已经蹲在门边喘粗气,脚边丢着一把烧火钳。
林家阿婶一见便埋怨起来:“大过年的怎么能打孩子?年糕一年才做一回,要教仔也不用选今天。”
花螺公哼哼道:”
还做什么年糕?一年到头家不像个家……”
林家阿婶赶紧打断,说这样的日子话不能乱讲。
周围的邻居们也纷纷赶来相劝。
花螺公见着人多,更加大声控诉。
原来海花这回考试成绩又全班垫底,花螺公心中着急,要她好好温书,就算考不上高中考个职高也好找工作。
还特地请人从聆城买来习题集让她在寒假里做。
海花每天自己呆在屋里,老两口只当她在用功。
今天才无意中现居然是在玩。
“一个女仔搞得疯疯癫癫,披几块报纸还当时装。
把阿爸阿妈寄来的衣服也剪得稀烂。”
“这是我们的舞台服装啦。”
海花的两个好朋友海虹和阿带挤进人群,向老人解释说,她们要在“村晚”
上表演节目,海花一定是在为节目做准备。
“表演个屁咧!”
花螺公更生气了。
花萝婆也抹着眼泪摇晃海花:“不是早同你说过?你看你长得也不好看,脑子也不灵光,想当明星那是梦哩。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鬼迷心窍?”
“再梦,就把头给她剃光!”
花螺公狠道。
季微澜听得心中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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