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装到何时?”
阴暗处的座位上传出森寒的声音,升平帝只穿了金黄里衣,手里攥着数张暗黄的信纸。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升平帝捏着信件,一字一字读着信上熟悉的字迹,“祭灶节至,未得灶糖,甚憾。”
“思君如孤灯,一夜一心死。”
升平帝将信件一一读过,气急直接将它们全部掷进炭盆,跨步至床边,狠狠掐住楚煜白的脖子,额间青筋怦怦跳。
“思君如孤灯,怎么?你跟朕在一起,怎么就成孤灯?!”
升平帝手上力道不减,昏迷的楚煜白呼吸不畅,蹙眉摇头挣扎起来,却迟迟不得苏醒。
“别装了!”
升平帝怒斥,起身狠狠打了楚煜白一记耳光。
楚煜白半边脸都被打得瞬间红起,脸上火辣辣的,被强行弄醒。
睁眼见到的便是炭盆里未燃尽的信纸,还有一旁气急败坏的升平帝。
他动了动酸痛的肢体,却感觉到锁链的沉重,楚煜白放弃动作,随后对着升平帝轻蔑一笑。
只道:“牲畜、恶心。”
解救
“那又如何?”
升平帝指着炭盆中,“让朕猜猜,你的情郎会不会来救你吧。”
他坐回椅子中,坐姿张扬无羁,“朕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就怕他等不及自寻死路,他即使投靠乐渊又如何,他敢造反吗?他能造反吗?”
“他不可能造反,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处置我吧。”
楚煜白冷汗直流,说话时牵动脸颊肌肉,火辣辣的刺痛难以忍受。
他眼神中充满轻蔑,“你敢杀我吗?你舍得杀我吗?相比于赵剑墨如何做,我更好奇你要如何朝令夕改。”
升平帝冷哼一声,声音像是暗夜中的毒蛇,“你死不了,朕也不会朝令夕改,即便是你死,赵剑墨也得死在你前面。”
楚煜白试着半撑起身,昏黄的烛火照在脸上,他凝视着世间至贵之人,语气中淬了毒,“我,定会亲手杀你。”
回应楚煜白的只有升平帝不屑的嘲笑,楚煜白眼前飘忽不定,他精神不济,四肢疲累,不堪重负地倒回床上,没有被子便用胳膊抱紧了自己,昏睡前听着升平帝手指敲扶手的声音,便道:“再吵,滚出去。”
升平帝敲扶手的声音戛然而止。
月上枝头,打更声响。
顾府顾上韶屋中烛火通明,乐鱼趴在桌子上,静静听着众人商议,顾上韶时不时用玉佩穗子逗逗他,直搞得乐鱼靠得乐渊更近。
乐渊拿起桌上茶盏扔向顾上韶,被他轻松接住,乐渊给了他一记眼刀,道:“总之,这事明了,赵将军同他传信,早晚会被那人知晓,可楚煜白没有停止传信,他自己定有理由,只有等他自己说。
现在盲目施救不如静而待之,行刑之时,皇帝自会拦截,再者,路上拦截总好过深入牢狱救人。”
乐鱼的鱼脑快速运转,理了理他们说的话,现在确实救人风险太大,皇帝对楚大哥根本就不好,虽说皇帝不会杀了他,可是楚大哥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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