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余氏的脑子也是,时灵时不灵的。
这被褫夺称号后一下子聪明了起来,让底下的宫女搭了丽嫔宫女的路子,皇帝赏得那些个好东西都流水似的又流进了启祥宫。
没几日,江如吟再次听到动静时,听说是华妃念在其侍奉有功又给放出来了。
只是皇上依旧不肯见她。
早会离开景仁宫时,还听欣贵人和富察贵人叽叽喳喳的。
方到了碎玉轩,便听束冬禀报莞答应带着淳常在出去了。
江如吟浑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该来的总会来的。
陈荀已经等在里头了,见江如吟进来恭恭敬敬地叩头,“臣给芳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江如吟半阖着眼,懒懒道,“陈太医前些日子告假,本宫甚是担心啊,没有了陈太医本宫都不敢宣太医来,只是本宫再小心,若是太医院那边儿本宫的脉案泄露了出去也是没用的。”
陈荀咽了下口水,前些日子家中母亲生了急病,这才离开了太医院几日。
刚到家,一个面生的家奴奉上了一大笔银子。
陈荀左右思量,怕得罪了这背后的人,又怕是江如吟派来试探自己,也顾不得听那家奴说好话,把银子一推飞也似的逃进家门去。
接下来几天没有人来,陈荀暗自松了口气,不成想今个早上刚准备出门,门前放着个小包袱,里头赫然是厚厚一沓百两银票!
他原也是不敢收的,但那银票上头清风堂钱庄的字样实在惹眼。
清风堂这样文雅清隽的名讳却冠以钱庄上,正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的江家钱庄,也就是当今芳嫔娘娘的母家。
现在江如吟这样说,可不就是全盘知晓的意思。
陈荀又磕了个头,“娘娘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臣断断不敢让旁人伤害到娘娘分毫。”
江如吟轻笑一声,半晌不曾开口。
陈荀悄悄去看,见眼前人,面上并无半点笑意,垂眼冷冰冰的盯着自己。
陈荀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却又不明所以。
见陈荀反应,江如吟勾了勾唇,“陈太医这话说的,这天下只有一个君王,想来此时正在养心殿中。
只是本宫一届深宫妇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这才想着多给你一些保障,好叫你安安心心的为本宫做事。”
陈荀擦了擦额间汗水,连连称是。
江如吟颔,“诊脉吧。”
陈荀膝行过去,取出一方丝巾置于皓腕之上,吐出一口气,凝神搭脉。
此时锁春抱着弘暄进来了,欢欢喜喜道,“娘娘,奴婢回来啦!
小阿哥今天精神好,皇上可高兴了,还留小阿哥在养心殿亲自喂了早膳呢!”
陈荀手猛得一抖,连丝巾都扯到了地上。
锁春歪了歪头,“陈太医这是怎么了?”
江如吟勾唇,亦问,“陈太医,你怎么了?”
陈荀愣愣了一下,“这、微臣忧心家中老母,这才走神,望娘娘恕罪。”
江如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也是,家中亲人未安,又怎能安心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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