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到大舅,一时心痒,开法眼来看,不料差点伤了眼睛。
人体三盏灯,分布在头上,左右双肩。
头顶上的是本命魂火灯,肩上的是阳火灯。
丘不归乃练武之人,身强力壮,气血精阳旺盛,对于阴阳法眼会造成反噬,陈晋根本看不真切。
他刚开窍,元神境界低微。
经过这次尝试,也长了教训,法眼不管用来看人,还是看那些“脏东西”
,都有着诸多忌讳,不可随便开启。
等丘不归离开后,丘宝儿很麻溜地跑了进来:“大伯跟你说了什么?”
陈晋瞥他一眼:“放心,不该说的,我半字不提。
对了,大舅今天怎地突然回来了?”
丘不归担任都尉一职,常年在府城当差,一年到头,回老丘庄的次数不多。
丘宝儿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你不知道吧,大伯带了个老学究回来,给小姨姑当老师的。
嘿嘿,小姨姑又得上学了,天下太平。”
闻言,陈晋想起些事,苦笑道:“你莫高兴得太早,算起来,这应该是第六位老师了,恐怕也教不了几天,就得卷被盖走人。”
丘宝儿不在乎地道:“能太平几天是几天。”
说起来,外公家相当注重宗族子弟的教育:供陈晋读诗书;丘宝儿也早早进了私塾蒙学;丘不嫁虽然是女儿身,但待遇更甚,花高价单独请西席来教。
但这些老学究没有哪个能教得久的,时间最长的那个,也只坚持了半个月,最后气得差点心梗死了去。
高价请这些老学究来,主要是让他们教丘不嫁诗词字画,陶冶性情。
但老学究嘛,虽然学识不差,但思维已经固化,上堂讲课时喜欢夹带说教。
在课堂上,丘不嫁倒从未胡闹过,只是对于那些说教不甚认同,经常性地反问,甚至质疑:
“圣贤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既然说难养,有本事,别找女人呀。”
老学究:“……”
“老师,我想到了个不用三从四德的好办法:不找男人,不生小孩便是。
所以,我丘不嫁,以后只找女人!”
老学究:“……”
“呵呵,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依我看,两个字:‘傻子’。”
老学究胡子要气得翘起来了。
“丈夫死了,妻子要自杀殉节?我很怀疑,都是被人给逼死的,好获得一座贞节牌坊,给宗族赚取名声金钱……”
老学究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简直离经叛道,胡说八道。
但打不得,骂不能,只好愤然辞职。
久而久之,想给丘不嫁找老师就越来越难了。
这次,不知丘不归在哪儿又找到个老学究来。
前车可鉴,陈晋断言,这位老学究也不会教得多久。
毕竟那些礼教观念,已经深入骨子里,根本不可能改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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