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是个处处不甘人后的女人,而叶骞泽又太过温和无争,无论在谁看来,她永远都走在这个男人的前面。
而这一刻,向远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时钟上的分针,而叶骞泽是时针,她走得快,他走得慢,她绕了一圈又一圈,他只缓缓向前一步,然而其实说到底,长针不过是永远在追随短针的脚步罢了。
“输赢那么重要吗?”
叶骞泽不解。
他不知道,向远在意的不是输牌,她害怕这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如这一手牌,万般所有不过是他毫不挂心的拱手相让。
那她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叶骞泽见向远不语,索性拿过她手中的那张牌,叠了几下,再交回向远的手中。
“这是什么?”
向远看了看,才搞明白纸牌被他叠成了一颗心的形状。
她不禁好笑,“跟谁学的,还玩这个,俗不俗?”
他没有说是跟谁学的,只是笑着握住她抓住那颗“心”
的手,把它贴在她的胸口,“如果你介意输赢,那么牌是我嬴了,输了这颗心给你,不好吗?”
向远大笑肉麻,然后在叶骞泽细碎的轻吻中,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是――也罢,两个人之间,怎么计算输赢?她平日里占尽上风,然而每一个关键的转折里,还不是在他的温柔浅笑中败下阵来。
他们好一段时间未曾如这般激烈交缠,渴望让两个克制的人都变得放肆。
间或叶骞泽含糊地问了她一句,“你说,隔壁的一间房里有没有人?”
这个小庭院里,一楼的相邻几间房的绿色阳台,也只是用木头的篱笆隔开。
向远知道滕云是个有分寸的人,四周的灯都是暗的,他不会随意将客人往这里安排。
可是嘴上她还是笑道,“有没有人,谁知道呢?”
叶骞泽轻蹙眉头,继而一笑,“那也无所谓了。”
夜风拂过,向远激qing中的手轻颤,原本紧握着的那颗纸牌“心”
脱手而出,随风而去,轻飘飘地没有重量,飘落到很远之外。
“唉……”
“怎么了?”
他困惑于她的不安份。
“骞泽,你的那颗心飞走了。”
“可是我人不是还在吗?别管它,过后再去找回来吧。”
……
第一缕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的时候,向远就醒了,早起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饶是很多个晚上,她都没有昨夜睡得那么沉,可生物钟让她还是拥被坐了起来。
她俯身看了看身畔安详入眠的男人,叶家的男人都有相似的挺直的鼻梁,不过叶骞泽比叶昀更像父亲一些,浓眉深目,不笑的时候容易让人觉得心事重重,然而当他笑起来,那向远最留恋的嘴唇的线条就有着再柔和不过的弧度。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了身“早”
,然后披了件衣服,撩开阳台的窗帘走了出去,低头四处张望?
“找什么?”
叶骞泽还是醒了,端着杯水走了出来,笑着看她。
“找昨天晚上那张黑桃k,趁清洁工还没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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