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店,收了学生,定期买五险一金,交水电费,交房租,还有发工资,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了,怎么着也会有点风浪,你说我房东老板报不报警?”
他笑道,“况且这家酒店别的不怎么样,就是大厅监控好,人多热闹,光天化日之下绑个人走,足够上个什么新闻热点。”
张文山没说话。
冬阳自窗外照进来,落在男人阴翳的脸上,张文山就这么站着,似乎在权衡利弊。
酒店的监控可以花钱买下来,来往的人太多了确实不好处理。
他突然抬头:“你说‘魅惑’不是你仿的,那是谁?周天皓?”
肖重云不置可否。
确实有可能,如果说国内的调香师谁有这个实力,除去自己亲爱的弟弟,下一位就是他。
可能张松确实已经算作Lotus的人了,可以动用一点人脉关系——不对,这不是小宠物能够做到的事情。
周天皓,张文山想起那张轻浮的,长得还算过得去的,长期出现在杂志封面上的脸。
他似乎是肖重云的学弟,曾经在“忧郁”
的评审会上不顾场合拦着他问当年往事,这种关切不同寻常。
如果说他帮肖重云仿的香,肖重云又如此地护着这个人……
现在的肖重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枪匹马,意气风发然而全身是破绽的单纯青年了。
时间和张文山自己,打磨了记忆中的青年,让他变得谨小慎微,顾事周全。
“可是你的这种地方约见我,”
张文山抬起眼皮,“什么诚意都没有,就让我走,今生不相见,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
肖重云心中一沉。
他知道张文山是个疯子。
本质上他是一个非常看重利益的人,然而发疯的时候,所有的利益都行不通,他就是要做自己想做的事,用任何手段,不计代价。
这是一个赌博,肖重云堵的是自己的筹码足够重。
他还有最后一个筹码。
信封就放在红木桌的下方,他拿出去,推过去。
张文山弯腰拾起来,拆开看。
这是他最后的,倾尽全力能给出的东西,用来买自己一个未来。
他盯着张文山的脸,全神贯注,看他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文书,一张一张翻阅。
任何一个细微的面部动作,都有其内在含义,然而张文山面上像结了一层霜,毫无表情。
“你竟然写了这个。”
他扬起手里的东西,“那以后你与我,与肖家,便真的是没有一分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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