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刚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这么大一个人坐在他的床上。
可别说这不是那些人安排的,这女人难道能迷路到他房间里来?
灌酒,下药,送女人,把他当什么人了?
沈霁远原本就是一个拥有高自尊,性格冷硬的人,房间里多出一个人,他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被算计产生的怒火,洁癖发作的嫌弃,因为此刻的身体状况,而变得隐隐焦躁起来的情绪。
并且因为这种若有若无的躁意,他感觉更加恼怒。
还真是下了功夫啊,这次送来的女人和原来贴过来的女人不是一个类型,是以为钻研透了他的喜好吗?
该怎么做不用犹豫,他想让人滚蛋。
药物的躁动在体内愈演愈烈,如果不赶紧把人赶走,可能真的会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一想到如果自己晚一点从浴室里出来,可能真的会在药物的催动下,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发生什么,沈霁远就反胃。
他正准备开口,坐在他床上的女人却忽然抬起眼。
她有一双极黑的眼睛。
就这样一眼,周遭似乎一下安静的没有了声音,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竟然那么亮——
沈霁远下意识松开手。
他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环抱住双臂,将目光偏向一边。
嗯?他这是怎么了?
时晴眨了眨眼,她还什么都没做,还等着沈霁远再说几句有意思的话,结果沈霁远就这么忽然哑火了。
他摆出的姿势,从心理学上讲,充满了防备和抵触。
沈霁远在嫌弃她。
如果不是他刚刚撤手之前,指腹还恋恋不舍地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她也就这么相信了。
时晴若有所思的视线流连在沈霁远的身上。
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环抱着双臂的手指,现在还在摩挲自己的手肘。
沈霁远表现出的烦躁,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她——虽然他可能这么认为。
抵触出自被吸引,反应这么,正因为他的内心有动摇,而他的反应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抗拒倒是实打实的。
既抗拒她,也抗拒自己的身体,沈霁远憎恶此刻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他刚才确实曾经提到,“又是灌酒,又是下药。”
是这样啊,刚才沈霁远捏住他的下巴时,她确实感觉到他的指腹温度冰凉。
浴室门打开时,溢出的水雾也没有温度。
沐浴后的水雾在沈霁远的身边,似乎都变冷了,冷到近乎有进攻性。
那是最标志性的总裁香气,冷冽,仿佛覆盖着皑皑白雪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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