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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只有宝钦一个女儿家,便是她再洒脱,也不好让个陌生男子帮忙来包扎伤口,要不秦烈回来了,只怕要把整个湖都变成醋。
接了金疮药进舱,宝钦小心翼翼地解了衣服,仔细把药给敷上,随便包扎了几下后又重新换上了赶紧衣服,再出舱的时候,就听到岸上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凝目看去,果然是秦烈到了。
似乎不管在什么时候,秦烈都从来没有狼狈过,就算当初宝钦从燕军手里救下的那个皮货商人,也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
岛上闹得如火如荼的,秦烈却胜似闲庭信步,手里拎着昏死过去的贺岚希,脚上健步如飞,浑不管林子里的杂草灌木刮花了贺岚希的脸。
“回来了。”
瞧见宝钦,秦烈的眼睛里总算多了些热度,眯起眼睛朝她身上打量了一番,立时发现了不对劲,“你受伤了?”
船上的老七顿时打了个哆嗦,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宝钦咧嘴笑,“皮外伤,不碍事。”
说话时人已迎了上来,目光先在秦烈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见他并无一样,这才放下心来,冷冷地瞥了地上软绵绵的贺岚希一眼,忍不住又踢了一脚,小声嘀咕道:“活该!”
年纪轻轻的不学好,竟来觊觎她的男人。
秦烈把死人一般的贺岚希扔给了云佑,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好似手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阿宝,这就是你二师兄?”
秦烈对于宝钦的两个师兄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心情,一方面,他们固然是宝钦亲人一般的存在,可另方面,秦烈又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嫉妒——尤其是梁轻言还明显对宝钦有着说不清楚的感情。
但是林肃显然比梁轻言要顺眼得多,首先他的相貌便不如梁轻言那般俊美,且眉目端肃,坐在船上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看起来就是个温和稳重的性子。
“这位是——”
事情发生得太快,宝钦根本没来得及向林肃介绍众人的身份,但见秦烈这么亲亲热热地唤宝钦“阿宝”
,林肃便猜到了此人定与宝钦关系匪浅。
还不等宝钦回话,秦烈倒先开了口,“我是阿宝的夫君。”
说话时,他已牵住了宝钦的手,指尖微凉,秦烈忍不住皱了皱眉,沉声道:“怎么这么凉?”
宝钦失了些血,脸上瞧着有些苍白,秦烈哪里还有不明白了,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朝老七瞥了一眼,道:“好好照顾林公子”
,说罢,也不管林肃还皱眉瞧着他,拉着宝钦便进了船舱。
“伤哪儿了?”
一进舱,秦烈就焦急地过来掀她的衣服,“快先躺下歇着,脸色这么难——”
话未落音,就已瞧见了她胳膊上乱七八糟的布带子,上头隐隐渗出血来,秦烈的呼吸都顿了一拍,心里一紧,竟有种无法言语的钝痛。
“都是些皮外伤。”
宝钦一脸无奈地挥了挥胳膊,但凡在军里混迹的,谁还没受过伤,像今天这样的,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次是不曾带着师父的药膏,不然,便是疤痕也不会留的。
可秦烈却僵着脸,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的外衣除了,仔细地将她身上的伤口重新处理了一遍。
他素来都是大开大合的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极是小心,动作更是轻柔,伤口包扎完了,宝钦都几乎没有痛感,比先前她自己咋咋呼呼乱裹的要强太多了。
等包扎完了伤口,秦烈这才开始板着脸教训她,“人老七都没受伤,你一个女孩子往冲个什么劲儿,知道你本事大,可也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乱来。
这回只是皮外伤,保不准下一次就要掉脑袋,你……”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不想说到此处心里忽然一颤,声音戛然而止。
宝钦自然晓得他只是替自己担心,乖乖地低着脑袋任由他教训,听了一阵,见他停下,忍不住愣愣地抬起头来。
才刚抬眼,身上忽然紧,整个人都已牢牢地锁在了秦烈的怀里动不得分毫。
“阿宝,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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