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奇道:“今尊呢?”
“回房静修去了啊。”
梅长苏不由怔了怔。
言老太师和豫津的母亲都已去世,他又没有兄弟姐妹,父亲要真是一离开祠堂就回自己房里去,这个爱热闹的孩子还真是寂寞啊……
“你博什么同情啊?”
谢弼却笑骂道,“自己本来就是个风liu浪子,没你爹管你你还更高兴吧,秦楼楚馆,倚香偎翠,十几个姑娘陪着你你还孤单啊?”
梅长苏端起茶杯嗅了嗅那氤氲香气,心中暗暗叹息。
谢弼终究还是家族羽翼下长大的孩子,只怕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寂寞过,风月场所的那种喧嚣和热闹,又如何可以代替家庭中的团圆与温暖?
言豫津却没有反驳谢弼的话,唇边依然挂着他永远不灭的那抹微笑,仿佛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似的,“苏兄,要不要今年跟我到螺市街的青楼上去逛逛?你看飞流差不多也该成年了……”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梅长苏挑了挑眉竟然道:“好啊,我还要养病就不去了,你带飞流去吧。”
“我一个人带他出去?”
言豫津吓了一大跳,“这也太要命了,他要是被青楼的姑娘们摸一下就发飚,谁拦得住他啊。”
“不会的,我们飞流脾气很乖,”
梅长苏微微笑道,“你祭完祖就过来我这边吧,大家一起喝点酒,然后你带飞流出去玩。
今年不在廊州,我又刚好病了,飞流一定会觉得不习惯的。”
“庭生!”
飞流突然道。
“你想请庭生来玩吗?”
梅长苏揉着少年的头发。
“嗯!”
“庭生这名字好熟,哪里听过……”
言豫津抓了抓头。
“就是打败百里奇那三个孩子中的一个啊,”
萧景睿记得更清楚些,“放出宫掖庭后,是靖王殿下收留他们当亲兵了吧?”
“没错,这三个孩子都在靖王府里,”
梅长苏点点头,“大概跟长官告个假就能出来了吧?”
“我想应该没问题,”
言豫津很仗义地道,“他们都算是被你救出来的啊,到时候我去帮你接,看谁敢刁难不放他们。”
“那就多谢你了。”
梅长苏又转向飞流,“你还想请其他人吗?”
飞流认真地想了想:“大叔!”
“大叔不行哦,大叔自己有家,要在自己家里过年的。”
“哪个大叔啊?”
谢弼问道。
“就是飞流到京城第一个交手而且在他手下落败的那位了。”
“蒙大统领?!”
三个年轻人一齐吓一跳,言豫津看着飞流摇头道:“从罪奴小兵到禁军大统领,我看全天下也只有你才会请客请得这么怪。”
“在飞流的眼里,只有喜欢不喜欢,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区别。”
梅长苏淡淡道,“其实这样,不是更简单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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