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接着道:“他不是皇帝的人,应该是哪个皇子安排在我身边的棋子。
他追随了我五六年,从未做出过让我疑心的事情来。
我信他至深,不料他竟是奸细。
还好你没事,平安回来就好。”
“算了吧。”
余杭亦气给勾上来,胆量也跟着大了不小,他直视池清:“若是我有事呢。
如果我被你信任的人算计致死,你会怎样?难道你一句不知道他是别人的棋子便可以结束事情了么?”
“就算你着了别人的算计,也是你识人不清,这跟亲手杀了我没什么区别。”
余杭亦眨眨眼,这个时候不能哭。
他要让池清知道,源头在池清这里,那么过程谁举得刀并不能洗清池清。
归根到底,还是池清不肯信任他,把他交给别人去审。
“你缓口气。”
池清站起来,走到余杭亦的面前,低头看着余杭亦气的通红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杀死我喜欢的人,哪怕是信任的人,我也不会把我爱之人的性命交到他的手里。”
余杭亦咬住下唇,缓了会,才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他抬头掉入池清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曾经多少个日夜,他掉入这双深如潭水的眸子不可自拔。
“大将军就这么肯定能做的到?”
大话谁不会说。
当初为何把他交出去,如果是池清审,哪怕最后定他的罪,也不会让他受那么多的刑罚。
“若非我自身无能为力,是绝不会将人交出去的。”
池清吻上余杭亦青筋暴涨的额头,轻声言道:“不会将你交出去,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的性命。”
余杭亦面色说不清是喜怒哀乐其中的哪一样,他后退几步,掀帘出去。
池清叹口气的功夫,余杭亦又跑回来,二话不说,抱起桌子上的酒坛子就跑。
池清跟上去,躲在远处看着余杭亦坐在地上仰头一口气将一整坛酒吃光,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池清走过去,发现余杭亦已经睡着了,他把人抱起来,回到自己的帐篷。
解开余杭亦的衣裳,池清自己也脱了外袍,他抱住余杭亦,闭上眼睛躺好。
余杭亦同萧峰云的事情他还是一无所知,他把事情同余杭亦解释清楚,不想,倒惹得余杭亦更为愤怒。
在余杭亦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这些疑问快要把他憋疯了。
以前,他视余杭亦为囊中之物,时间大都用来行军打仗领兵夺权,可从余杭亦做了他的手下,他的脑子里满满都是如何得到余杭亦,往其他事情上想得少了。
*
“什么?”
严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将军您的意思是,您都豁出去一坛好酒了,结果什么事情都没问出来,反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事说了一通,还没得到人家的谅解,两人之间气氛更僵了。
您对得起那坛好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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