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驾到~~”
汉灵帝正黯然神伤之时,御花园外忽然响起郭胜尖锐的嗓门,汉灵帝仅有一妹,既为益阳公主刘明,平时视若珍宝,兄妹感情甚笃。
“小妹?”
汉灵帝眸子里霎时掠过一丝惊喜,值此国难当头,能有至亲亲人陪伴身边那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了。
汉灵帝刘宏的确不擅治国,为人亦胆小怯懦,大汉帝国的覆亡与他的昏庸脱不了干系,但不可否认的是,刘宏其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可惜错生了帝王之家。
“皇兄!”
丽影翩跹,香风拂面,益阳公主刘明的倩影已然从假山后面穿了出来,虽然昨夜刚刚遭受逆贼蹂躏,可在刘明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痕迹,仿佛,昨夜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压根就不曾发生过。
“皇兄~~”
甫见汉灵帝刘宏,刘明粉脸上忽显哀哀之色,美目里顷刻间泪意泫然、盈盈欲滴,凄声说道,“皇兄,小妹险些就再见不着你了,泣泣~~”
汉灵帝大惊失色,急上前挽住刘明,问道:“小妹,出什么事了?”
刘明以袖掩面,哀声泣道:“小妹昨夜被城外贼寇掳去,险些便回不来了~~”
“啊~?”
汉灵帝闻言大吃一惊,紧紧抓着刘明的衣袖,紧张地问道,“贼寇~~贼寇可曾~可曾无礼?”
刘明凄然之色一收,顿露娇嗔之色,嗔道:“皇兄你想哪去啦,小妹贵为大汉公主,贼寇虽然猖狂,又怎敢对我无礼?这不,小妹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嘻嘻~~”
侍立旁边的张让、赵忠等宦官听得直翻白眼,有话却只敢憋在心里,益阳公主的风骚,只要是个人就都知道,这位殿下当年可是洛阳城里有名的风流名嫒,不知道有多少官宦子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
“呼~”
汉灵帝长出一口气,说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这些贼寇甚是凶恶、十分难缠,小妹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命大。”
刘明神色一变,美目里露出一丝杀机,狠声道:“这些贼寇虽然不曾有过无礼举动,可也不能轻饶,皇兄何不尽出羽林、西园精兵,将他们一举击破?还有那个马跃,皇兄得把他交给小妹来处置。”
汉灵帝苦笑道:“击破贼兵?谈何容易!
小妹啊,你有所不知,现在别说击破贼兵,便是洛阳城也快要守不住了。”
“真的?”
“如何有假,城中断粮已然数日,宫中存粮也已告馨,可怜小妹回宫,朕竟然难以备齐一桌像样的素餐了,唉~~”
“啊?”
刘明花容失色,这才信了昨夜马跃的恐吓之言,顿时又想起马跃要她转告皇兄的另外一番话来,不由呐呐地说道,“皇兄,那个~那个~~”
汉灵帝和声说道:“小妹想说些什么?”
刘明低声说道:“马跃放小妹回来的时候,还说了一番话,要小妹转告皇兄。”
汉灵帝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说道:“什么话?是不是又要逼朕开城投降?真是岂有此理,朕贵为一国之君,堂堂天子,岂有向区区逆贼投降之理!
朕意已决,誓死不降,有本事便让他的贼兵打进洛阳来好了。”
刘明急摇手道:“不~不是,马跃说,他本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只因家道中落才流落南阳,本欲投军岂料受地方小吏迫害,差点死于非命,不得已才混迹贼营,之后转战南阳、席卷颖川,以至攻取虎牢,兵寇洛阳皆属无奈之举。”
“好一个无奈之举。”
汉灵帝惨笑道,“朕的大好江山已被他的八百流寇搅个稀烂,南北两营精锐官军也付之一炬,如今京师洛阳也是岌岌可危,不消数日,只怕连朕的项上人头也将成为他的桌上摆设了,这也是无奈之举么?”
“哎呀,不是啦。”
刘明急得顿足道,“马跃说,只要皇兄你封他个官做,他就不再造反了,马上撤兵离开洛阳。”
“啊?”
汉灵帝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要封马跃个官做,这厮就不再造反并且马上撤兵离开洛阳?
张让闻言神色一动,慌忙劝道:“陛下,这倒不失为解除洛阳之厄的好策略,只要封马跃个芝麻小官,把他调到偏远蛮荒之地,如此,既能解了燃眉之急,又能祸水外引,岂不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呃~”
汉灵帝定定地望着刘明,问道,“小妹,马跃真是这么说的?”
“嗯。”
刘明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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