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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泄心也恼火了:“所以呢,如果你认定自己是个错误,而你又接受了自己,你为什么不能接受在神山的问题上做同样的决定呢?”
“我的命不是我的决定!
我不想再替神山做什么决定了,我不想让山和我一样!
你懂吗?”
林砧的情绪激动起来,眼神十分可怕,像是随时要把人掐死。
江匪浅无奈地看着这两个面对面喘粗气的人,真不明白他们怎么能把一件正常的事情说出反目成仇的感觉。
他明白玉泄心的考量,也体察林砧的心思,事情看上去简单,但是一涉及到两方面的众多考量,就十分复杂难办。
如果现在有一个人能来给他们一个明确的指示就好了,江匪浅在心中暗暗叹气,按照指令做事情可比自己做决定简单多了。
终于:“不入神山,继续西行。”
八个字,掷地有声。
林砧和玉泄心都安静下来,两个人喘着气,像是跑了很远。
江匪浅悠然看着他们:“你们能做的很多,但是人只能依次做事情,所以,现在不要考虑神山,先去西方。”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根本没有双全的办法,只看你肯不肯先放下一部分。
江匪浅说出最后的决定,林砧和玉泄心就仿佛失忆了一样,对刚才争吵的事情绝口不提,向来也是觉得有些羞愧。
但是林砧却是真的放松下来,没事儿人一样,玉泄心的脸上却带着褪不去的别扭。
水流的声音清晰入耳,听着很是清爽。
林砧嫌弃甲板上都是水,不肯再坐下,便靠在船边哼小调。
这里水流强壮,根本不用划船,三个人都闲下来。
云彩仍然笼罩,这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在云彩中忽然出现的一缕别的色彩,却没人发现。
色彩晃晃悠悠,逐渐在船的上方形成一层屏障,这颜色细看似乎是蓝色,但是又发紫,好像祥云似的。
玉泄心先开始打哈气,一边说道:“可不可以睡觉?”
“随你,睡死了别找我。”
林砧照常没有好话,但是说完这句,他自己也打了个哈欠,愣住了。
江匪浅意识到了什么,举目四望,见头顶霭色深沉像是日落,鼻子中忽然痒痒的,打了个喷嚏,流出眼泪来,也开始打哈欠。
“怎么回事?瞌睡虫?……”
林砧胡说八道着,软绵绵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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