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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与周王面对面坐在桌边,双双沉默。
过了一会儿,周王失去了耐心:“你来这里不会是为了和我对坐的吧?”
“自然不是,”
这个人的声音有点沙哑,不是因为劳累,而是天生:“只是这一次的事情有些神乎其神。”
周王皱眉。
正如每一个王,他总有信任的人和不信任的人,但是在这些人之上,他还有一个奇妙的伙伴,一个谈不上亲信,但是对他绝对忠诚的人。
这不是一个死士,但是他却可以为了周王死节;他也不是一个密探,但是周王身边的事情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他。
他是时时处处的眼睛和耳朵。
现在,这充当着周王耳目的神秘人慢慢地说话了:“刚才大侯的话语,值得深究。”
“有什么可以深究的?”
周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桌子上面的一株兰草:“大侯做事情我放心,但是说的话却没必要听。”
“但是他说到了二侯。”
“那又怎样?”
周王微笑:“二侯比大侯好多了,是一个对我的胃口的人。”
“我今天就是要向我王讲讲这个二侯。”
“哦?”
周王坐直了:“二侯有二心?”
“非也。”
耳目的神色一时有些为难:“只是我调查到二侯的一些过去。”
“这就奇了!”
周王十分惊讶:“听骁骑营的人讲,二侯是个孤寡,他们常说这个人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没有亲人。
你是怎么调查到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消息是我从一个祷人那里得来的,祷人活得比我们更久,他们大多数在北方看守我们先人的祖脉,但是其中特别老的人受到您的恩泽来到城中养老。
城中年纪最大的那个祷人,他大约近二百岁了吧,他说自己小的时候见过二侯,当年他就是那副摸样。
就因为这个,老人还以为自己见着了神,最近有点神志不清。”
周王使劲盯着耳目,像是他的脸上发芽了。
“那老人怎么看见二侯的?”
“骁骑营的战车在街上出故障那一天,那个老人正在元老院的二楼晒太阳,因此看见了。”
周王掐着眉心:“隔得那么远,老头怎么看得清楚?“
耳目不咸不淡地问:“我王要袒护二侯?“
“什么袒护不袒护?你这个消息根本就是胡闹?我难道要为了这个消息而调查二侯吗?笑话!”
耳目并不畏惧,他淡淡地道:“如果再说一件事,您就不会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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