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后来还成了最高法家暴正当防卫的示范性案例。
是贺律师帮助我母亲辩护,脱罪,并且完成了债务分割。”
她很平静,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完整地与旁人分享自己的经历。
屏息倾听的三人对她致以平静的微笑。
这是个洁净朴素的房间,秋初北方的太阳清清澈澈地洒进来,窗外传来些校园中朦胧的欢声笑语。
她与三位智慧的,沉稳的,有力量的女性坐在一起。
她似乎在这一刻突然才意识到,当初确信会困她此生的梦魇,正一寸一寸离她远去。
——甚至谈不上什么与黑暗的过去交手,挣扎,战斗。
她只是在一直向前走,不曾回过头,不经意间就走了很远很远。
“后来我总想,我当然是不幸的,但是起码我的本科学校有法律援助中心,我可以在那里优先得到帮助。
但是还有更多的受害者,尤其是农村地区的,或是教育水平低一些的,她们求助无门,甚至都不知道自身正在遭受的是违法犯罪,只是默默忍受。”
“你说的对。”
陈老师认同道,“法律从业者众多,但真正能投身法律公益事业的人都太少了。
说起来有点遗憾。”
“是,不过也没办法,生存压力大,大家都要养家糊口,若不是因为我的个人经历,我可能也不会涉足这个领域。”
“我听说你在KC做并购。
KC是个很好的平台,不过,你贺老师说你做研究类的事情很认真,是这块料子,老跟我们说可惜可惜,怎么样,之后有没有想过出国读书,又或者,干脆转个领域,以后去你龚老师那儿读博...”
陈老师打趣。
梁倾笑了笑,说:“其实是想过要出去看看的。
不过,一则也是财务方面还是有些压力,二则也是没想好,是继续做下去,还是换个方向。”
陈老师报以微笑,有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下午五点,结束贺灼那头的工作,梁倾收拾东西往芳草地赶。
她与宋子虞约在芳草地见面。
宋子虞总算结束了她的环球旅行计划,回到北京,最近刚刚开始在她父亲的公司开始上班。
不过她倒真不是去享福的,据说她父亲把她丢到了公司在通州的一个中转仓库做基层运营岗。
宋子虞一边大快朵颐着酸菜鱼,一边对梁倾大倒苦水。
据说那中转仓库地处偏远,鸟不拉屎,附近别说奶茶了,就连黄焖鸡米饭或者麻辣烫之类的都没有。
她住的员工宿舍,窗子漏风不说,热水还只在十点之前供应。
她逢周末才有时间‘进城’一趟。
“你爸也真是舍得你这个宝贝女儿。”
“我妈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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