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着挤着我和火柴挤到俩巨海的音箱旁边,感觉跟地震似的。
火柴指指上头,我心领神会地就跳到音箱上去了。
我和火柴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头顶和舞动的爪子。
一束追光打过来笼罩了我和火柴,我望过去,那个灯光师正冲着我们笑呢。
火柴立刻扭动腰肢回报他的这束追光。
我和火柴奋力地跳着,前段时间热播的电视剧里不是有句话吗:灯光下的人生是最完美的人生。
我和闻婧还有火柴都是从小学二年级就学跳舞的,先芭蕾后民族,都是腿长、脚背直、膝盖小的主儿,凭我们的基本功,全身上下除了头盖骨,哪块骨头不能动啊。
台下那群只会摇头一脸春心荡漾的妞儿们,和我们哪是一个段数的啊。
灯光师又打了三束追光过来,我回头看火柴,她特兴奋,跟那儿跳飞天呢。
以前我和闻婧凭这个飞天舞在北京还拿了不少奖呢!
跳着跳着我感觉一团东西向我倒来,像个人,我用手一推,结果推在一团肥肉上。
我定睛一看,一特壮实的大爷赤着膀子上来了,我心里就在琢磨:就他那吨位,怎么弄上来的啊?我估计母猪上房都比这容易。
丫跳得也特勃发,而且跳得特另类,下半身纹丝不动,上半身直哆嗦。
胸口两团肥肉甩来甩去的。
用句特流氓的话来说,丫胸部比我和火柴的都大。
正跳着呢,牛仔裤里的手机震了,我摸出来一看,差点从音箱上翻下去,陈伯伯的手机号码闪烁在我手机屏幕上,我估计要让他知道我在这种混混场所,我在上海的日子就不宁静了。
我把手机拿给火柴看,火柴当机立断把我朝洗手间拖,她说那儿的隔音效果特别好,上次她在那儿打电话给别人说是在图书馆看书别人都信了。
结果冲到门口女洗手间的门被关得死死的,火柴一看男厕里没人,就抓着我冲进去了,我哆哆嗦嗦地把电话接起来,然后听到陈伯伯的声音,他问我在干吗呢,这么久才接电话,我说洗澡呢。
陈伯伯告诉我明天去一家公司面试,他给安排的,到时候过去报上他的名字就一切OK了,然后告诉了我那家公司的地址和面试时间,我听了很兴奋,因为那是家著名的跨国广告公司,多少人前赴后继地往里冲啊。
挂掉电话我冲火柴特贼地笑,我说银子!
然后挥挥自己的手机。
正好我和火柴要出门的时候,一个男的突然进来了,他看见我和火柴脸上表情跟吞了只苍蝇似的。
火柴说,别惊讶,小兄弟,我儿子进来太久了,我来看看他。
说完拉着我出去了。
我不知道那个男的什么表情,反正我听了真想骂火柴。
到这儿来玩的人谁可以年轻到当你儿子啊?
早晨的阳光总是美好的,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在想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着美好的阳光,展示着我美好的岁月,看着无数人满世界奔走,我会觉得自己生活得很充实。
这是我在上海的天空下醒来的第一个早晨,本来我昨天把手机闹钟设定到了早上七点,因为我今天有个面试,睡昏过去了我就可以在上海永久地沉睡了。
不过我早早就醒过来了,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看看才六点,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昨天晚上玩到那么晚今天居然还是起得来。
我这人有个坏习惯,晚上睡觉不关手机,而且喜欢把手机放在枕头下面。
以前顾小北就老教育我说有辐射,你不想得脑癌就晚上把手机给我关了放到床之外的地方去。
记得有次顾小北还是说这个事情,我就骗他说我关了关了,然后照样开着机把手机丢到枕头下面就睡了。
结果半夜被个电话惊醒,接起来就听见顾小北在那边跟狮子一样冲我咆哮:叫你关机关机!
听见没!
本来挺迷糊的我被他一吓吓得特精神,于是就睡不着了,起来跑到网上去打《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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