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气最是闷热,尽管昨夜下了一场雨,但也没能将连日来散发着高温的暑气浇灭多少,树上的蝉鸣声声阵阵,预示今天又将是一个闷热找不到一丝凉风的夏日。
夏天太阳出来得早,才刚过卯时太阳就露了头,阳光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将昨儿半夜下的那场雨最后的一点水汽也蒸发殆尽了。
街上早起的行人不是很多,这时候三三两两在将军街上行走的多是刚出来的摊贩与货郎,他们一整天都要走街串巷的忙碌卖货,黄天暑热的做生意不容易,也就趁着早上这个时候把货品备齐,争取早上多做点生意,也好早点收工回家。
将军街街口有一座朱漆大红门的气派大宅子,那宅子的门匾上挂着当今圣上亲笔所的大将军府几个字。
都中的人都知道,这大将军府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选址兴建的。
就连当初这府邸的图样设计都是工部做好了呈送给当今圣上过了目才准许破土动工的。
这条街原先有它自己的名字,但自从十几年前兴建了这大将军府之后,这条街原来的名字渐渐被人淡忘,慢慢的就叫成了将军街了。
这大周朝武职将军无数,比如镇守皖南的皖南将军,比如镇守西北的西北将军,又比如镇守岭南的岭南将军,实职虚职的都有,但整个大周朝,也就只有一个大将军。
在大周,也就只有一品大将军能统全国兵马,领天下兵权。
大将军不常设,但凡有重大战事才会设立。
可都中的人也知道,这位自当今承圣帝继位后才横空出世,被承圣帝重又曾被委任为大将军的林鸿,自回到都中的这些年里,其实都不住在这大将军府里。
林鸿早在十年前就因事故卸任了,大将军的虎符早已交还朝廷,可承圣帝有话,说林鸿半生征战,即使不做大将军了,但他的功劳不可抹杀,大将军府还照旧许林鸿住着。
林鸿谢了圣恩,可这些年他都没住在大将军府里。
他同妻子乔氏在都中另辟了个小院子,夫妻俩一块儿安安静静的住了这么多年。
对于林鸿的一意孤行,承圣帝也没说什么,只得随他去了。
“咦,奇怪,这将军府不是常年闭门么,今儿怎么就开门了呢”
来来往往的货郎增多,有不少人都见了常年闭门不开的将军府今日忽然大开中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指挥着几个仆役在门庭前洒扫。
慑于那中年人模样凶狠,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刀疤,货郎们纵然心中有疑问也不敢说什么,低头匆匆而过。
这敢将疑问宣之于口的是个年轻货郎,他话音才落,刀疤中年人如鹰般锋利的目光就追了过来。
与年轻货郎同行的是个年纪大些的货郎,他连忙将人拉走,躲开了那锋利的目光才敢低声搭话“你刚来,不知道林老将军的规矩。
这将军府里有林老将军当年建的祠堂,祭奠的都是那些随林老将军征战沙场却没能回来的将士们。
这不是要到中元节了么林老将军要亲自回府祭奠他们的,到了那一天,朝廷也会派人来将军府的,这眼瞅着没几天了,将军府怎么能不提前准备准备呢”
这年老货郎说完,才发现身边竟不知不觉聚集了好几个年轻货郎听他说故事,见他住了口,就有人追问他为什么林鸿常年不住将军府的事,他轻叹一声摆摆手不肯说了,示意大家都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你们年轻,刚来都中不知道这些事儿。
等你们待久了,自然就都知道了。”
这年老货郎不肯说,旁边却有好事的人想要拉着这几个年轻货郎说古,可这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给打断了。
一匹通体纯黑的战马奔驰而来,骑手一身纯白骑装与战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老货郎和那好事说古的人一见那马头上的盔甲纹饰,连忙散开,还将那几个年轻货郎都给拉走了。
林家小侯爷回来了,这可是个惹不得的人物。
林家的事儿,他们可不敢当着这位的面说。
这都中谁都知道,林家这位三少爷林涧最是护短。
而且据说林涧小时候还跟九皇子打过架,这样一位荤素不忌的人物,如今又是侯爵,又有军职在身,谁敢惹他
年轻货郎们频频回望,黑马一阵风般疾驰而过,他们也只到了林涧周身的冷峻。
那仿佛从血色战场上带来的如雪般的冷峻一下子落在他们心头,惊得他们在大热天里都忍不住一哆嗦。
到了将军府正门前,林涧勒住缰绳,右腿一翻,下马的姿势肆意顺畅,潇洒风流。
刀疤中年人一见他,立时脸上挂满笑容,让下人将林涧的马牵走安置,他自己则忙忙的迎了上来“三少爷回来的好快前些日子夫人接到信,还跟属下说三少爷只怕要过几日才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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