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的鹅卵石,光洁剔透,好像能倒影人影。
潺潺流动的溪水,拱起的那一道道水花,好像正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这些远方的来客。
密林的深处,有几道炊烟袅袅升起。
我的肚子应景地叫了两声。
云顾言笑道,“接下来几日都要暂住在这里,我们去寻一户人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卷完
☆、商道一(改过)
这里是徽州地界,因为疫情肆掠,村民们本来不愿意收留外乡人,不知道云顾言用了什么法子,让一户姓严的猎户收留了我们。
我拿着云顾言塞给我的衣服,坐在水缸边梳妆。
水中倒影的脸,还是姑苏城里的林晚,但一身粗布麻衣掩饰了所有的光华,我又仿佛不再是我,只是平凡人家的农妇,过往一切不过是一场很长的梦。
云顾言走进来,上下打量我,啧啧称叹,“还是美。”
“好了,你就别取笑我了。
顾言,你如我唤你一样,直接唤我的名字吧。”
云顾言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自顾言认识夫人开始,便一直这样称呼,哪里能轻易改得掉?夫人,出来跟严叔严婶打一声招呼吧?”
我起身随云顾言走出房门,院子里站着一对拘谨的夫妇。
男的蓄着络腮胡子,国字脸,一脸憨厚的模样。
女的头上则戴着同我一样的蓝布巾,胸口的衣服上有个补丁,正局促地搓着手。
我见惯了贾府的蛮横,江别鹤的狡诈,这样朴实的人反而让我有些紧张。
我先行了个礼,“严叔严婶,接下来的几日要多多打扰了。”
严婶立刻走过来,抬了抬手,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您说的哪里话?云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既然夫人是云姑娘的朋友,自然也是我们夫妻俩的朋友,尽管放心住下就是了。
不过近来徽州的疫情闹得很凶,夫人若是出门,不要走得太远才是。”
我主动伸手,握住她满是茧子的双手,更加亲切地笑道,“谢谢你,严婶。
接下来还要请你多多教我农活,不要嫌我笨才好。”
严婶惊诧地看着我,“怎么能让夫人做农活?”
我下意识地看向云顾言,知道肯定是她又在背后说了些奇怪的话。
云顾言朝我摆了摆手,用口型说了“我没有”
三个字。
严叔说,“我们都别在院子里站着了,到屋里说话吧?”
“对对,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快,屋里请!”
严婶这才没有那么拘谨,抬手请我们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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