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我貌似掌握了
生杀大权,翻云覆雨,实际就是个泼冷水的存在,每当其中一方快要压倒另一方的时候,我就会窜出来友好的说“哟!
兄弟,别伤和气,来来,坐下来喝杯茶”
,到最后谁也没赢谁。
久而久之,这满肚子火无可发泄,就往往朝那人身上发。
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偶尔会发生诸如弑君啊篡位啊这类事的根由,当然,绝大部分人还是会忌惮劝架人的身份,不然那龙椅轮换的速度太快,坐起来也无甚意思。
言归正传,据宋郎生说,在此以前,我这个劝架人做的还不错,至少瞧去四海升平,有我辅着太子,他那储君之位尚算稳当,故而在得知我失踪后,太子第一做的便是隐瞒。
试想,若让人得知监国公主失踪,谁来辅政将成为头等大事,彼时不论是睿王还是康王,被压制的一定是太子。
再往深究,不管赢家是谁,只怕都盼望着流落民间的公主永不归返罢。
太子用假公主撑了大半年,如今好容易将我寻回,本当算是万事大吉,但,悲哀的是,我失忆了。
这种状况别说处理政事,连人头都认不清楚,总不能随随便便往朝堂上一站,用手指一指:诶!
那谁,你说的挺带感的,我支持你!
哪个臣子信服得了这种监国公主?
至于要否告知太子失忆一事,宋郎生认为还是由我自己来决定。
我仰望着房上的莲花顶,嘟囔了一句不应出自皇族人之口的话:这公主当的还不如公公自在。
“诚然当驸马连公主都不如。”
宋郎生这话将我打回现实。
我皱眉瞪着他,他板着一张脸,不再做声。
唉,果然还在为昨夜的事恼着,连用膳都不给我好脸色看。
此刻厅中只坐我们两人。
侍女们摆上菜点后便退了下去,因为体虚而吃了几日薄粥的本公主,看着桌上繁花似锦的菜式,垂涎三尺。
一一尝过后,我心满意足的开怀大用,到半饱时才发觉宋郎生由始至终都没动筷,只一心捧着本卷宗细阅,我略略一想,伸手夹了一道口感最好的菜放入他碗中,道:“这清风鲵鱼着实鲜美,你也尝点罢。”
宋郎生抬起头,用那双雪亮的眼将我看了又看,“公主是如何得知这道菜名为‘清风鲵鱼’的?”
我怔住。
是啊,我怎么知道这菜叫清风鲵鱼的?
“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我眨了眨眼,“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这道菜?”
“公主确是极爱鲵鱼。”
宋郎生细嚼慢咽,慢悠悠地道:“公主记得它,却已不记得我,想来我竟连一条鱼都不如。”
又来了。
我讪讪的笑了笑,“我连我自己都不记得,可还记得驸马的名字,这样相比之下,驸马于我而言比我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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