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转眼向旁边的少年看去,那少年不等王勃介绍,自行说:“在下上官庭芝,早就听闻十二娘,今日幸会!”
十二娘还之以礼,因有心事,觉得不便久留,说了两句,匆匆去了。
王勃和上官庭芝站在原地,上官庭芝的脸色就有些变了,愁绪爬上了眉头。
王勃劝道:“庭芝,不要轻信传言,还是要问清楚才好。”
上官庭芝望着圆拱门,说:“刚刚亲眼目睹若娘跟那人在此私会,还要我怎样问清楚呢!”
王勃凝眉叹了口气,说:“也算不得私会,有十二娘和嘉娘在旁作陪,何况我看他们交谈的神色有疑,也不似说什么情话。
你休做他想,我会去找十二娘,帮你问清楚的。”
上官庭芝没有其他办法,只好点头,等王勃打探虚实。
众人在宝塔寺玩到下午未时三刻,便启程回家。
杨书瑾因上午被郑茗若削了面子,不愿与她同乘,于是嘉娘主动跟杨书瑾调换位置,让郑茗若和贺兰敏月陪着曹夫人坐在第一辆车里面,她则陪了若娘和十二娘坐在后面一辆车里。
若娘跟陆瑜把话说清楚了,如释重负,眉宇间的愁绪都消散了,整个人看起来开朗很多,她跟十二娘之间也亲近很多。
她感激的说:“今日若不是你们两人帮我,我心中重石不知何时才能扔掉,再不必为那些流言蜚语日夜担忧,心情不知轻松了多少!”
十二娘笑着劝慰道:“是你忧虑过甚,清者自清,不必怕。”
嘉娘在旁感慨的说:“芸娘,你有所不知,今日之事,看着只是多走一步路,多说一句话的事,但对若娘来说,却是天大的事。
若娘的婚事之所以迟迟定不下来,也跟此事有关。”
十二娘惊讶了,她没想到陆瑜在寺庙前守着看若娘几眼,会有这么大的负面效果,疑惑的问道:“那些流言影响到若娘的婚事了?”
嘉娘不太好细说,只点了点头。
若娘自今日之后,待十二娘不同以前,自然不瞒她,把话说了个清楚。
“早先来我家来提亲的人也有不少,我娘因为舍不得我早早嫁人,迟迟没有答应别人。
她本以为今年把我的亲事定下来是件很容易的事,可从今年春天以来,上门提亲之人渐少,之前有意的人家,也纷纷改向别家提亲。
我娘又急又惑,探听之下才知,原来外面早传遍了我的流言。”
若娘说起这事,露出委屈又愤慨的神色,顿下控制了一下情绪,方慢慢说道:“外面传我在寺庙中与男子私会,互赠情诗,还有一些十分腌臜的话,我不想复述了……”
说完,就扭过了头去。
十二娘心中震撼,这才真正感受到这是一个众口铄金、人言可畏的年代,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
震撼的同时,她心中也有疑惑:“这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若娘与陆瑜第一次在寺庙里偶遇,知道的人应该不多,纵使陆瑜后来每月都出现在寺庙前,不知情的人也不会猜到他是为若娘而来,必定是有人故意说了出去!
嘉娘低声说:“听说是贺兰敏之在酒席间当笑话说出去的。”
贺兰敏之?贺兰敏月的哥哥,那个荒诞少年!
嘉娘这样一说,十二娘又怎会猜不到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难怪若娘与贺兰敏月的关系那样糟糕,原来还有这样一件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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