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军砸吧砸吧嘴,没吭声。
陈纪衡道:“你知道肺癌是怎么回事么?那种病刚开始症状并不明显,一旦发现基本就是晚期,临床表现为咳嗽、血痰、胸闷或者局部肺气肿……”
他一字一字平平静静地说,孙建军忙道:“打住,这玩意不用形容得太过详细,真的。”
陈纪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孙建军摸摸鼻子:“呃,随你。”
陈纪衡转回目光:“你知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反应么?我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他打我,打得真狠,因为我没考好,得了个第五名。
他让我在墙角跪了三个小时,那天可真冷,是冬天。”
孙建军一时间恍然大悟,原来陈纪衡的变态纯粹是遗传。
“可是我第一次放风筝,也是他带我去的,北陵公园,五分钱一根的皇姑雪糕,上面还有芝麻粒。
他说,男孩子就得优秀,就得顶天立地,你就是男孩子,懂不懂?”
“我还喝过八王寺汽水,挺甜的。”
孙建军嘿嘿笑。
“是啊,还有汽水。”
陈纪衡居然也笑了,只是短暂得很,“这样的记忆太少,也许还有一些?没印象了。
他工作很忙,总是要加班。
犯错误就要罚,要打,要我牢牢记住,以后永远不会再犯。
我那时很听话,至少表面上很听话,可是他打我时我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立刻就死。
我想不到他有一天会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我想象过很多种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的情景,只是没想到,他是会死的。”
陈纪衡望向孙建军,在这一刹那,他的眼神竟是清澈的,清澈得能看见里面深深隐藏的悲伤。
他张开手臂,慢慢抱住孙建军,闭上眼睛,呼吸着对方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孙建军僵直着背脊,渐渐的,他感到自己肩头衣服的布料有些发潮,像是被什么浸湿了。
是什么呢?
孙建军不敢认为那是陈纪衡的眼泪,陈纪衡是不会哭的,变态都是不会哭的。
他们都是不会受伤的。
第57章修窗户
孙建军僵着身子,不知该是拍拍陈纪衡后背表示一下安慰,还是该继续装傻充愣地保持沉默,反正用力推开他是肯定不敢的,和陈纪衡相处这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这位仁兄还是非常之了解。
这个时候的陈纪衡十分容易引发狂躁症,表象就是按住自己扒光了往死里干,一直到他几乎半身瘫痪明天早上一定起不来床为止。
所以孙建军不敢轻举妄动,两条胳膊规规矩矩地垂在身体两侧,他就觉得陈纪衡把自己搂得越来越紧,渐渐有点喘不上来了气肋条骨发痛的趋势。
孙建军张张嘴,刚要稍稍地表达一下不适,陈纪衡一口正咬在他脖颈上,吓得孙建军一个激灵,只是预期中的剧痛一直没有到来,反倒有种软软的暖暖的触感。
陈纪衡含着那里,用舌尖来来回回地舔舐,不一会就弄得一小片红。
这小子鼻息粗重了起来,顺势吻到前面,在孙建军的喉结处轻轻啃咬。
孙建军仰着头,口中叫道:“喂……喂……”
心里莫名其妙地想,于是这就算忆苦思甜结束了?脑子里正稀里糊涂,陈纪衡俯身将他压倒在沙发上,一只手探进孙建军的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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