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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璟杀过人,饮过药,头疾稍缓,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拢着袍袖,愿意跟他的父皇多说上两句:“他们打出的旗号是天子不孝不悌,威逼君父禅位。
这些儿子都认。
可是,儿子从未想过要伤父皇性命,只是希望您能在别宫颐养天年。
却不知您有没有想过,这场叛乱一旦成功,儿子只怕要尸骨无存。”
“哼……”
太上皇冷斥:“你倒不如问问自己,登基一年,如何对待那些与朕打天下的老臣,刚愎残暴,蛮横狷狂,惹得怨声载道,才酿出今日祸端。”
赵璟眸光清凉:“朕予公侯爵位,世袭罔替,他们还是不满意。
是非得把这大魏江山划成几份,分给这些所谓功臣,才能平息怨气么?”
他语中有些鄙薄:“父亲,这是治理天下,不是你们占山为王瓜分战利品。
北有戎狄,南有前周,内忧外患,由着他们闹下去,你我父子就离前朝明德帝的下场不远了。”
太上皇语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赵璟懒得再与他废话,朝崔春良使了个眼色,崔春良立即招进黄门内侍,将太上皇请了出去。
御前的人知道赵璟的脾气,迅速进来,将太上皇碰过的旧物全部清理出去,笔砚香彖、象牙细簟都换成新的。
赵璟再度坐上龙椅,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血洗过的禁宫好似变得寂静了许多。
窗外夜星迢迢,冰鉴中有水滴滴落,吧嗒吧嗒,像一口枯井,杳无人烟。
赵璟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破了一道口子,不断地往外漏东西。
他提起笔,又放下,转头问:“寻安睡了吗?”
崔春良弓着身子回:“官家放心,方才乳母来说,小殿下进得香睡得好,让您不要担心。”
赵璟后仰了身体,阖眸问:“嵇其羽呢?”
“嵇侍郎奉命派人追踪萧娘子,还……”
话音刚落,殿前内侍传话:“嵇侍郎求见。”
赵璟立即坐直,见嵇其羽风尘仆仆进来,合揖跪倒:“臣奉命追到了城外五里,那里的驿站差役说曾看见宋理……蒙晔一行人路过歇息,换马买粮。
可那之后,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臣查过舆图,从那条路起,有三条通往蜀郡的路,一一标注出来,请官家示下,是分三路追击,还是着重从哪一条追。”
崔春良从他手中接过舆图递上,赵璟仔细看过,提起朱笔勾出来一条,召嵇其羽上前问询。
“这条路倒是便利,途径几座繁华州郡,只是他们若选择这条路,就不该经过臣方才查到的驿站。”
嵇其羽有些想不通。
赵璟目蕴精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些招数,对蒙晔来说玩起来得心应手。”
嵇其羽仍旧迟疑:“官家如何断定他们必会走这条路?”
赵璟勾画出垣县,“药王谷安家在此,他们的第十代传人万俟灿医术高超,传说,就连手脚折断都能接回去,而后行走自如。”
如果他们当真情谊深浓,蒙晔会愿意为鱼郦冒这个风险的。
嵇其羽脱口问出:“官家如何知道?”
问完这句话,看着赵璟阴郁的脸色,嵇其羽立马意识到这个问题问得多愚蠢。
当初萧鱼郦刚刚伤到手时,官家曾斥重金派人四处寻访名医。
药王谷远离京畿,不渉朝政,这一代药王更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常常流连于名山丽水间,赵璟多次派人请其出山,最后都扑了空。
君臣之间相顾沉默。
嵇其羽突得想起另外一件事。
没有对错。正义,胜者才有资格书写不会写大纲,想到啥写啥。就这样,憋出20个字简介我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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